“娘亲!”
张玉娘看了她一眼,道:“走吧,回家去,娘,您大儿媳正在屋里睡懒觉呢,我问了爹,他说,上午睡了一上午,做了午饭吃了,碗都没刷,又跑回屋里睡觉去了,早晚会懒死的。”
她是出嫁女,不好多说什么,但有时难免会生气。
木梨同张秋花约好了,让她绣完手头的幔头再去木家寻自己,到时,她便教张秋花如何绣屏风。
张玉娘一路上背着张小狗,眉头紧拧,能夹死蚊子了。
木梨抱着小包袱跟在后头,张玉娘不说话。
她也不敢问。
到家后,张玉娘就将张小狗交给木梨带,她喊了夏婶去东厢房又开了一个小床,挨着木永为的。
木永为对此还是蛮新鲜的。
又跑去屋里拿了桔子过来哄张小狗。
他惊讶地问木梨:“哎,不过一年没见,他咋真的老实了这许多?我记得他以前就爱跟在张大狗后面打转,尽不学好。”
木梨看了他一眼,答道:“长大了些呗,大抵更懂事了吧。”
张小狗一边吃桔子一边点头,又抬头两眼湿漉漉地望着两人。
跟只小奶狗似的,奶声奶气地说道:“表哥、表姐,我会很听话,我会很乖的。”
木梨不晓得他经历了什么,只得伸手安抚他。
“以后跟着表哥一起上学,一起下学,回来后稍歇一会儿,吃过晚饭后,便同表哥一起做功课,可听明白了。”
张小狗点头,答要:“明白了。”
吃晚饭的时候,木梨留意到,他想吃什么又不敢夹的样子。
张玉娘瞧见了,眼里的火星子滋滋作响,又低头温柔的问张小狗,他想吃什么。
张小狗这才鼓足了勇气告诉张玉娘。
一旁吃饭的离方不高兴了,平日木梨的注意力要么在他身上,要么在菜碟子上,今儿一顿饭的工夫,大半心神都在张小狗的身上了。
离方暗咬牙:小鬼,太招人厌了!
一直到晚饭后,离方离去,木家父子带着张小狗去了书房,木梨拉了张玉娘回自己的西厢房。
夏婶早已给她烧了个碳盆子搁堂屋里。
木梨待张玉娘坐定上,急不可待地追问她到底怎么了。
张玉娘闻言,长长的叹了一口气。
竟是一言难尽。
原来,今日下午,张玉娘被张吴氏打发去了老宅后。
她才进院门,就闻到整个院子里有一股子酒臭味,举目四下望去,竟发现张铁牛正抱着个酒坛子,蹲在西厢房的一角去大吐特吐。
张玉娘瞧了一眼,好险没跟着呕起来。
她不想过去,便先去了屋里寻张老爷子和张小狗说话。
张老爷子见她回来了,一问之下,才晓得是严金菊捎信给她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