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大刀冷冷一笑:“合着,你就是瞧不得木家好,眼红了?”
李孙氏认为他总偏心于木家,还不就是惦记着那臭丫头?因此,语气越发不好起来:“我咋就眼红了,那是咱家该得的,五十头猪,你以为不要人伺候。”
“再怎么叫人伺候着,也没叫你去啊,扫猪圈的事,没有给你弟月例银子吗?要不是木家同我家交好,乐意给我家这个脸,抬举我家,你以为,我家能有这么好的日子过?”
李大刀心里有本帐,二十五头肥猪,可是能赚得好几十两的银子,远比他家三父子一年的收益还要多。
别看工籍赚的多,可交的税也要不少。
李大刀以为他同李孙氏说的很明白,谁晓得李孙氏一下子红了眼眶,冲他发火:“你说再多也无用,你还不是对那个木梨不死心?”
“孙氏,你够了,有一说一,有二说二,莫要扯到木梨妹妹的身上,这事,与她有何干系?”李大刀也动了肝火,谁家说亲,不是要先来个投石问路,多挑几家的,加上李、木两家原就知根知底,木梨也确实招人稀罕,他李家才起了那求娶的心思。
李孙氏越发来气,怒道:“不然,你干啥这般护着木家,我又哪里说的没理了,养六七头,能跟五十头比吗,活都不知重了多少番,可木家呢,除了借个挂名,出点猪崽钱,谷子钱,余下的,全是我家在出,难道,我又说错吗?力气活不要人干?”
李大刀伸手指着她的鼻子说道:“没有人家给挂名,我家连屁都不是?谁稀罕你挂名了,你以为,木家就缺这点银子?最好莫要让我听到你又在生事,嫁鸡随鸡,嫁狗随狗,你娘家的事,以后给老子少管,还有,你弟,以后叫他回自家吃饭去,你要搞清楚,到底是你嫁过来,还是你弟过继给我家了,呸,我爹娘可不缺儿子。”
自成亲几月以来,这是两人头一回拌嘴。
即便如此,李孙氏就是钻牛角尖地认为,李大刀之所以这个态度,心里依旧向着木家,说白了,还是因为心里搁着那个叫木梨的臭表砸。
她也因此越发忌恨木梨。
李大刀不同意将猪粪要回来,连着几日,李家东厢房那边,每到晚上,总会吵闹不休,李婶为此又添一段愁。
总觉得这个大儿媳没挑好,如此,在挑选小儿媳时,便多长了个心眼,也晓得要先暗中打听打听对方娘家人的品性了。
李大刀被李孙氏吵闹不休,心里烦闷的紧,索性卷了铺盖去跟李小刀挤一床睡觉。
于是,东厢房里每每传出李孙氏嚎嚎叫的声音,她心里不痛快,便要弄得屋里哗啦响,李屠户三父子是需要早睡早起的,她这么一折腾,弄得大家都睡不着。
李大刀气的快发疯了,有好几回要冲过东厢房跟李孙氏打一架,都被李小刀给拉住了。
甭以为无人理,李孙氏就不唱独角戏了,每天晚上,她唱得可欢快了。
饭照样吃,事照样闹。
最近,李屠户跟谁说话,都是一身火气,这样的儿媳妇,他恨不得退货呢。
李婶子被闹得无法,头痛得利害,一日,只得去跟鲍郎中讨了两块狗皮膏药贴在两侧脑门处。
木梨正好在家,李婶子带着李翠花来煮猪食时,正好被她瞧见,瞧她神色不愉,又眼下淤青颇重,还以为她身子骨很不爽利,忙关切地问她怎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