木梨噙着笑走到张春花跟前,将盒子往她跟前一递,笑眯眯地道:“张春花,我到希望你将来的人生,跟这些送我花的姨姨们一样,日子越过越娇艳。”
她话里有话。
张春花却未必有这么多的心眼,自然算计不过木梨的。
她欢喜地接过这份添妆。
原本,那些堂姐妹、表姐妹的添妆,叫她看了脸上无光,这绢花,她先前可是瞧见了的,虽不高兴木梨将其中一朵送给那个讨厌的鼻涕鬼表弟了,但她还是有了去夫家后能炫耀的资本。
张玉娘见了,也不说破,那些个花并不适合张春花,太过艳丽、风尘了。
她横竖由着自家闺女暗戳戳的出了口气。
张夏花和张秋花心中虽惊疑,在这样的场合下,到无人问她。
在张玉娘的坚持下,木梨的名声又比之前好了三分。
张春花出嫁的事,张玉娘就压根儿没跟木家父子提起,至到她出嫁的这日早上,她才跟两人说了。
木久承还怪她来着,这么大事,也不早说,他好请了假,陪她一起回娘家一趟的。
张玉娘只笑着说木永为的功课耽误不得,他也莫要老请假才好,不然,会惹同僚们不快。
木久承无奈,只得叮嘱张玉娘,早去早回,若实在走不开,待他下学回来后,再去接她回家。
不时,张水牛和严家兄弟上门来了。
木梨见了笑问:“二舅,今日张春花出嫁呢。”
“关我什么事,田里的活可耽误不得,你去了玩得开心点,今日人多,你跟着夏花和秋花,莫要落了单。”
张水牛大抵因为张秋花的事,心里有了阴影。
木梨应了,张水牛又同她说了些田里的事。
“再过两月,晚稻就可以收了,这些鸭子再能放些日子,到时是帮你杀了做咸鸭,还是留着下鸭用?”
木梨想了想,答道:“娘亲,我们要不杀了些吧,留上几只活的,到时给二舅办回门酒用,余上几只生蛋做咸蛋吃,想想大冬日里,外头寒风叫的人碜得慌,关起门来,在屋里吃着腊鸭炖萝卜,想想都觉得浑身暖洋洋的。”
张玉娘同意了,又道:“中秋杀两只吧,到时,你们都来我家吃晚饭,爹娘也一并喊来吧。”
张水牛迟疑了,问:“妹夫可会同意?”
张玉娘却答:“他有什么不会同意的,我自赚钱后,又不是没拿钱出来用,再说了,这鸭子是我闺女喂的,她孝敬自己的外公、外婆又怎地了,至于大哥家那边,我是不欢迎的。”
张水牛晓得要怎么弄了。
“中秋一过,一日冷过一日,那时,田里的事也一日少过一日,到时,我和两个小舅子,帮你把冬日里要烧到柴给劈好。”
张玉娘自然是欢喜的。
稻草好烧是好烧,可是就那么一把火,一眨眼的功夫就能烧完一大堆,还是木柴耐烧又好用。
这些事说完,张玉娘瞧着时辰差不多了,这才带着木梨去了河边村张家老宅。
今日,木梨穿了一身细棉嫩柳色长衫,下罩同色浅短裙,露出一条姜黄色的阔腿长裤,只在袖口、裤角做了滚边儿绣花,梳着分俏髻,两朵娇黄绒花,一对铃兰花银钗,显得十分娇俏、活泼。
张玉娘今日身着姜黄色长衫,下罩嫩柳色鱼鳞百褶裙,头上只戴了一把桃木梳,手上戴了那对马蹄银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