离方点头又摇头。
他不觉得木梨脸皮很薄啊,没人的时候,不是看着他秀大腹肌,流着长长的哈利子,就是背着人,总想撩他来着。
所以,他认为木梨会直接说的。
谁知,她竟然压根儿就只字不提。
“李大刀正月初八成亲,我要去坐席。”
离桨莫名其妙地瞪着他,完全不明白他是怎么想的。
离方也没多解释。
离桨到底不放心,又劝他一句:“你若有意,便快些找了媒婆上门提亲去,好歹,你如今的住处也还算可以。”
离方给出的借口,是帮那朋友看守这新院子,而对方也分给了他一个厢房做为他的住处。
又谎称对方只是喜欢这里的风景,偶尔来住住的那种。
离桨信以为真。
父子俩一直聊到深夜,离方才扶着离桨去休息。
第二日一大清早,离方家的院门被人拍的啪啪作响。
两人正在旧屋那边吃面,离方放下刚吃完的面碗,说了一声去开门。
打开门一瞧,却是胡春桃上门来了。
她吸了吸鼻子,好似从离方身上闻到了一股子猪肉香。
“你买肉吃了?”她狐疑地上下打量他。
“怎不给家里买点,就晓得躲起来吃独食,那些就不是你的弟弟妹妹了?老娘就晓得你翅膀硬了,晓得藏私房了。”
她抬脚就要闯进来。
离方伸手将门一带,只留下一条门缝,好方便说话。
直接将胡春桃给挡门外了。
“我想怎么吃,那是我的事,我早就被你赶出来单过了,还指望我拿钱买肉送上门去?你也不怕吃了我买的肉拉稀么?”
胡春桃大怒,骂道:“你个良心被狗吃了的,老娘就晓得你没安好心。”
离方摇头,答道:“不,你弄错了,心术不正的吃了才会拉稀。”
胡春桃这回听懂了,离方是在咒她呢。
“离桨那老不死的呢,日上三竿了,还不见他回去,打算死赖在这里么,又不是他的屋子,厚着脸皮赖这里,也不嫌臊得慌。”
离方冷笑,答:“他不臊的,到是替你臊得慌,死皮赖脸的是你,而不是我爹,还有,你给我记住了,那是我爹!”
他又一脸讥笑地看着胡春桃,又道:“但你——不是我娘。”
胡春桃的脸,被他打的啪啪响,气得脸色铁青,一张脸拉的老长老长。
在外头,任她如何舌绽莲花,告诉旁人,离方说起话来刺不死人,那他就不是离方。
奈何,世人眼里记得的离方,是个话不多,又为人正派的娃儿。
胡春桃这般抵毁离方,却无人相信。
连离桨都不信的。
到底,胡春桃没能闯进离方的院子里,他等离桨吃过面,拄着棍子慢悠悠地走到院门口,这才说道:“爹,慢走,常来。”
离桨点头,他觉得三儿子家着实住着很舒服,以后有空了,要多来走动走动,陪这养子多说说话,也是好的。
随即,离桨跟着胡春桃走了。
离方转身进了屋,背了个竹篓子后,就往木家行去。
这里头,有他带给木家人的年节礼。
他还没到木家呢,远远的,就看到张玉娘正倚门眺望,就怕离方来晚了。
远远的见他来了,忙朝他招手。
离方走近了,她笑道:“这孩子,莫不是在外头累着了,还没缓过劲来,等你好一会儿了,饿了吧,我这就让夏婶给你煮碗热气腾腾的饺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