打算抽空绣完了,拿去绣坊里换了银子,再给木梨打几个银钗、银坠子啥的。
那位周家大少奶奶在镇上小住了半月,木梨瞧她好的差不多了,便给她开了一个滋补方子及几个食疗方子,让她回去后,照着这两个方子吃,估摸着半年左右,不但病断了根,虚亏的身子也能补回来的。
周大少奶奶又重重地道了谢,又说,她也有认识的少奶奶们,若有需求的,自会给木梨介绍过来。
至此,木梨再不需要依靠离方为她介绍病人了。
她的口碑在那个贵人圈里,渐渐的流传开。
木久承两父子回来后,张玉娘将此事告之木久承。
木久承惊得嘴都合不拢:五十两?
他想静静。
教书匠当真不值钱,五百文一月,抵得上他八年的收益。
木久承倍受打击:想弃笔从商。
又怕自家婆娘会削了他。
“你咋了?”张玉娘见他神色不对,急切地摇了摇他。
木久承垂头丧气地答:“没啥,就是觉得你们娘俩太利害了,我怎样努力都比不上。”
张玉娘是个聪明的,闻弦知雅意,不由笑道:“可咱们家只有当家的是秀才呢,也因为你的秀才身份,我们一家子在这十里八乡,才会比一旁人受人尊重,当家的不但识得字多,还懂许多东西,叫娘子十分佩服,更何况秀才见县老爷不下跪,更是有许多旁人不晓得的好处,就好比如,咱家的田可以不必抽税,又说那屋后的猪圈里的猪,都是因为当家的是秀才,才能养。”
“说到底,还是因为当家的最有本事呢,我跟闺女不过是多挣了两文钱罢了。”
千穿万穿,彩虹屁不穿,男人也是需要哄的。
木久承经她这么一捧,飘了!
张玉娘借机忙又道:“只一事,杨家那边死终没有死了这条心,我是不愿意将梨儿嫁过去的,杨李氏是什么德性,你又不是不清楚,能养出那样的闺女来,能好到哪里去。”
木久承原本一颗红通通的心,瞬间黑化了。
“哼,做他杨家的春秋大梦,我木久承的闺女岂会嫁给一般的凡夫俗子。”
张玉娘暗自窃喜,那就嫁给不一般的人,譬如——离方!
远在某处深山老林里的离方,猛地打了个喷嚏。
瘦猴小声问:“莫不是着凉了,这大山里如今不但旱蚂蝗多,露水也多,一早上起来,浑身都湿透了,好在你明日就可以离开了。”
“嗯,嘘!”离方示意他莫要说话。
数双眼睛盯着一处山路,已经有人声隐隐传来。
张玉娘总觉得离方很不一般,有些见识的她,总能很敏锐的察觉到,只是却又发现不了到底哪儿不一样。
第二日傍晚,木久承吃过晚饭后,叫上木永为去了杨家。
待两父子出门后,木梨问她。
“娘,您跟爹说了什么?他竟然这般主动去杨家说清楚此事?”
张玉娘笑答:“还不是你自己有本事,叫他们不敢轻视你,这女子在这人世走一朝,须得有银子傍身,以前娘想让你学女红,也只是想你以后日子好过,如今,你学了医,也是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