赫连子言摇了摇头,并无过节,姜县丞来福临县不过一年的时间,为人低调,不常露面,他是什么样的人我也不清楚。
那他以前在哪里任职你知道吗?
李念问的紧,赫连子言有些恍神,从她所表现出的性格和胆识上,他完全看不出她是一个小乡镇的人。
李念晃了晃手,你怎么了?不舒服了?
没有,只是觉得李姑娘你很特别。
很特别?李念挑眉。
你读过书吗?
李念意识到问题所在了,她现在是个山沟里的野丫头,谈吐不凡的样子很容易引起怀疑,做戏做全套,她可不想被人围起来跳大神。
抱歉,我不是故意要问你这种问题,见李念沉默,他还以为是戳到她伤心事了。
道什么歉,你只是正常问我而已,李念不明白他道歉的点,书吗自己学的算吗?偷看学堂先生讲课,听别人背书,这要算的话应该是读过吧。
没上过学是真的,福利院里倒安排了课,她没那兴趣,一坐坐一天,谁受得了。
自己去找自己喜欢的书看,再打打拳,不比那个强多了。
原来李姑娘是自学啊,看得出来,你很聪明。
李念本想摆摆手说一声低调低调,忽的,马车一晃,福伯拉紧缰绳使劲的往后拽。
马声长啸,整辆马车往后倾斜,吁aashaash
赫连子言按着座位整个人滑到了角落,李念眼疾手快的抓住前面的车框,一把捞住了他的右手,小心。
温柔的眼眸里泛起涟漪,他抬看向她时她已经转过头去,朦胧的侧脸逐渐清晰,对他有着致命的吸引力。
福伯,怎么了?只一瞬的事,马蹄落地,马车也恢复了平稳。
有人跑出来了。福伯面色难看,他跳下马车,只见前面躺着一个口吐白沫的中年男人。
男人穿着破旧的麻衣,头上戴了个看不清真实颜色头巾,肤色黑黄,脸上沟壑纵横,裤脚挽到脚踝,不仅能看到线头还能看到脚背上脏兮兮的泥渍。
哎哟我的老天啊!要命啦,死人了!死人了!当家的你醒一醒啊!咱家一家四口都指望你呢!你可不能离开我们啊!当家的啊!!!
没等福伯上前询问,嘴边的话又憋了回去,这女人嗓门奇大,哭天喊地的,没注意到这里的人也全都被她喊来了。
她一把鼻涕一把泪的哭诉着,欲言又止的福伯哪能插得上嘴?
围观的人越来越多,指指点点的声音也越来越多。
有的人认出了福伯,知道他是赫连家的管家,议论声就更多了。
赫连子言想下去探探情况,李念见状朝他摇摇头,你就别凑热闹了,在车上待着就好。
可是
李念给了他一个放心的眼神,相信我,你就当听了出戏。
躺在地上的人她没看到,可那飞扑过去的女人她可看得一清二楚。
她当是谁呢,原来是黑心肠的养父养母大人啊,那她可不能坐视不管,得献一份孝心才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