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算起来轿子也快到宫门口了!”
望着齐澈急急离去的背影,楚云心内很是好奇,他实在不知这位敬王有什么打算。一直将那位连城公子留在京城,却推脱不让皇帝召见,难道是真的要偏向郑氏一族吗?昔日的君臣挚友,如今却不知是敌是友,真是令人心生感叹!
齐澈匆匆赶到宫门,远远瞧见一顶蓝衣小轿缓缓靠近,心头竟涌上一股莫名的激越之情。他已有十多日未曾去宅邸见她了,此间听闻楚云与她来往很是频繁,如今皇上又要召见,心中难免担忧。就算她以男装示人,仍掩不了那一身绝丽的风华,本朝自然不缺好男风的王公贵胄,只怕见了他,定是倾心不已。
顾连城下了轿,瞥见齐澈大步流星地向她走来,施施然向他一礼:“给敬王爷请安!”
齐澈见她着了一件淡青衫袍,腰间玉带温润莹然,不盈一握的纤腰遮于宽大外袍之中,行走间广袖翩然,比起朝中那些儒士们更为倜傥风流。
“公子
这是要给皇上请安吧?”齐澈走近她,眉宇间不自觉染上了些微的怒意。
“在下承蒙皇上召见,哪有推托不见之礼?”顾连城挑唇而笑,一副谦逊有礼的模样,一双清澈乌亮的眼眸中再无往日的倨傲狂狷。
齐澈低头瞧见她手上裹着的素白纱布,这才卸下了满面怒意,压低了声音柔声问道:“听楚云说,你手上的伤已好得差不多了。”
“托皇上与王爷的福,伤口已经愈合得差不多了,只是今后再也拿不起工具制作那些机巧玩意儿了。想我千机门发展延续至今已有千年,谁会料到竟会在我这一辈败落?若不是秦仲与我掺和这些国家纷争,也不会落到今天的下场,也许这便是报应吧!”顾连城痛心疾首地说着,直到望见立于宫门口的楚云,这才恢复了往日平静倨傲的面色,“王爷府上的事在下也略有耳闻,为此深表遗憾。左右你们来日方长,想必不久之后必有儿女绕膝,享受天伦之乐!”
她说完不再看他一眼,尾随前来引见的楚云匆匆而去。
近日敬王府发生的一切,西宫贵妃郑锦绣已然了如指掌。被半途劫走的婴孩一直查无所踪,经她缜密部署杀掉的产婆尸身突然出现于护城河中,这一切的一切,都是有人在与她作对。如今皇后失势,整日闭门礼佛,而那位楚昭容一直深受其兄宠爱,打小养成了单纯软弱的性子,如今失了腹中孩儿,倒也不足为惧,只是她那位兄长,却是个难缠的主。她原想借郑锦瑟生子笼络齐澈,顺便拉拢更多的朝臣,加之皇帝生性淡泊,对于朝政之事并不上心,她恰好可以借机掌握朝局,为她儿子的帝位铺出一条平顺无碍的路来。谁料到现今功败垂成,丢了那婴孩不说,还泄露了机密,若是被齐澈知晓,只怕要大事不妙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