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实也说不上带累,只要你愿意,我便可放他毫发无损地离京!”齐澈并非想气她,只是一想到秦仲,便觉得腹内郁气难舒。他想让她认清事实,想让她乖乖地留在他身边,想让她给他补偿的机会,仅此而已。
“他能不能安然离京与我何干?”顾连城只是笑,无神的双眸掠过他认真严肃的面庞,随口甩给他一句,“若是他死了,那我自然也活不了了!”
齐澈的怒火与妒意彻底被她这轻描淡写的一句引爆,他心内有些委屈,更多是不解与嫉妒。想当初秦仲曾逼得她走投无路,甚至朝不保夕,只因在落崖时舍身相救便让她就此放下怨恨与他重修于好,而他,并未曾将她逼到那般田地,为何她却一直不肯谅解?自从聂城回京的路上,他一直耐心体贴地照料,为何仍无法令她正眼相看?
“顾连城,你到底要怎么样?”他凑向她耳
边,语意极是复杂酸涩,“到底要怎样你才能原谅我?”
温热的气流拂过她的耳边,她一时失神了,怔然望了他半晌,这才挑唇而笑:“你要我原谅什么?先前与漳国之战我已履约,如今该是你遵守承诺放我自由了吧?”
“你是我八抬大轿娶进门的王妃,我怎能让你跟别人离开?连城,除了这个条件,其他的我都能答应!”他说着便揽上她的腰际,凑近她的面庞,当双唇正要落向她额头,却见她将头一偏,不着痕迹地避过。
顾连城听了这话只觉好笑,她抬手推开他,捂着肚子无声地笑,末了才抬起眼皮看他:“齐澈,一年多前你有过一次选择的机会,可是你选了郑锦瑟。你如今再向我讨原谅,已经晚了!无论我是否原谅,都没了意义,因为我不再是当初那个古莲儿了,我心底里没了你,你留我在府上还有何意义?”
夏末的凉风透过半支着的窗子灌入,吹得齐澈全身发凉,如寒天腊月的刺骨冷风,瞬间将他冻得遍体透寒。虽然亲耳听到她这些绝情的话,可他心底里莫名地存着一丝希望,他抬手抚上她耳后,粗砺的拇指摩挲着她小巧的耳垂,声音里带着些微的颤抖:“那现在你的心里装着的人,可是你的师兄秦仲?”
顾连城眯起了双眸,似笑非笑地望着他,朱唇微启,淡淡地吐了一个字:“是!”
“顾连城,你信不信,我会杀了他!”齐澈放下颤抖不已手,起身走到窗边,望着窗边那一抹碧色狠戾地说。
顾连城丝毫不为他那句话所动,相反,她越发地淡定从容。只见她披了外衫走到他面前,死死地望定他说:“在你杀了他之前,我想要见见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