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也不知道自己到底想去哪里,反正书包一背,公交车一上,人就走了,好像坐到终点站去了,终点站靠近海边,我就在海滩上捡贝壳。
合着别人兢兢业业的坐在考场上答题,他一个人溜到了海边捡贝壳?
俞川有点后悔,这种打击人的事情还不如不问。
那贝壳你带回去了?
没有,捡了一堆然后又扔回海里去了。
其实不止见到贝壳,我还看到一只海螺,挺大一个的,被海水冲了上来,我怕它晒死,一脚又踢回了海里去。
大海螺:我他喵谢谢你啊。
估计海螺的心情应该和此刻的俞川是一模一样的。
后面玩够了,就回学校考试去了。
俞川此刻心情简直无以复加,这种时候要换做是她早就回家先洗澡了。
学霸的心挺大啊。
汲言回想起自己在最后几分钟赶到学校参加最后一门学科考试时,监考老师脸上那个表情绿的跟青苹果似的就觉好笑,后面随便答了些题,考试结束后就被叫去了办公室。
卧槽。
敢情人家随便写几题都能考个倒数第二?
都能比她的分高?
俞川这么一比较突然脸有点疼。
然后在办公室里,我看见了我妈。
她带我去了医院。
俞川觉得奇怪:为什么回去医院?
我当着她和其他老师的面要跳楼。
俞川顿时愣住,第一反应是竟然是想问他最后到底跳没跳?人没事吧?摔到了吗?
脑弧线反射回来才堪堪止住了问他的冲动。
然后呢?
还没明白吗?汲言看着俞川,苦笑道,我有轻微抑郁。
俞川觉得今天她就不该来。
不该问。
不该听。
不然就不会戳到汲言的伤口。
抱歉。
有什么好道歉的?我只是在单纯讲这件事而已,听不听你随意,讲不讲也是我自愿。汲言没想把气氛弄得这么沉重,只是藏在心里的事情久了,今天心情又不好,便一口气都发泄了出来。
后来就好了,缓了一个假期,我那时候天天在这儿待着,闲着的时候就去找俞叔聊聊天,陪老头子们下下棋,逗逗大橘然后发现生活挺好的,就没那么抑郁了。
说得好像很轻松,但俞川作为一名轻微社恐患者,她知道,只有真正经历过的人才会明白其中的痛苦。
她无法真正感同身受,可有那么一瞬,她心里有些替他疼。
大橘突然喵了一声刷了一秒的存在感,俞川才发觉盘子里的鱼早就吃完了,便把大橘抱进了怀里,轻声开口:如果找不到太阳,那就拥抱身边的星星和月亮,人生总不会太过差劲,坚持下去,就会觉得自己还挺酷的。
烈阳的光太过明亮,汲言看着眼前的短发少年,心中埋下的种子终于被水灌溉,长成了一桩树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