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会，怎么会……”付时芒的瞳孔猛地收缩，不敢置信地轻喃。

他的脑海中满满都是女儿小时候乖乖巧巧、甜甜地喊他“爸爸”的娇俏模样，女儿笑容灿烂，像天使。

不可能的！他的女儿，他最好的女儿怎么可能被人玷污呢！这不可能！

“你只知道说‘怎么会’！”闫滴蓉痛苦地吼道，“她十七岁那年失踪的时候你在哪里？你在出差！你在保护你的国！成全你的大义！我的颂儿，你的女儿！她当时该有多么绝望啊！你却只是派了人过来帮忙一起找！她事后回来你想过调查吗？你没有！你一天到晚都在为国为公为了你们付家！我的颂儿，她当时才十七岁啊！就因为别人觉得她父母双亡、无依无靠好欺负，她才遭这种罪啊！”

闫滴蓉声泪俱下，扑到了付时芒的怀里用力捶打他，“你的孩子都和你一样倔啊！当年她回来，问她什么都把自己关在屋子里死活不肯说，我后来去查了才知道就在她生日那天，她为了庆祝被公司签约办了个聚餐，被人下了药玷污了。她一个人憋着啊，装作什么事都没有，上学，跑片场，兢兢业业地干着她的事业，追求她的梦想。阿芒，你想象过你的女儿会有一天蹲在街头吃着几块钱的路边小摊，还被不知名的混混围着调戏吗？”

付时芒紧咬着牙，心撕裂般的疼。

“我见到过，我们的宝贝女儿远远看到我的第一件事就是把手里的肉夹馍藏到了身后，冲我摇头微笑。她不要她哥哥的帮助，掩饰着自己付家大小姐的身份，就怕会给付家招来事端。她没有人撑腰又招人妒忌，冬天被人泼过冷水，夏天被人害过中暑，每天在娱乐园的糟心事层出不穷，但她从来没诉过苦没喊过累。”

“而他们用心呵护的弟弟，我们的阿辞，这么多年他是怎么过来的你比我清楚得多。他只有二十岁啊，人生刚开始，却已经扛着一切走了太久太久，每天水生火热、出生入死。前天如果不是遇见小竹，我们昨天见到的就是他的尸体了。”

付时芒的身体剧烈颤抖紧紧地抱住了她，“我错了，蓉儿，抱歉。”

闫滴蓉的情绪渐渐平静了下来，也轻轻地环住了他的腰，“阿芒，我和孩子们都知道你的难处的，他们也从来没有怨过你。他们爱你，所以理解你。我同意你说的，如果没有这些经历，他们不会变得这么优秀，但我只是站在母亲的角度，我看到我的孩子受了这么多苦你知道我有多心痛吗？我怨啊，我的孩子这么懂事聪明却偏偏生在了付家，他们无论生在下面哪一家都是被捧在手心的。所以，阿芒，你能不能从你的大爱中分出一点小爱给你的孩子们，至少让他们感受到你是真的爱他们的，好吗？”

付时芒哽咽道：“好，好，我答应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