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望无际的平原上,一道青色人影飞驰而过,所过之处,凌厉劲风割断了深及膝盖的青草,卷起一路凌乱,一条深深的人造沟壑在这美丽的大草原上显得触目惊心。
在青色人影前方,还有着两个血红的人影,同样的疾驰奔跑,然而他们行动虽然迅捷,却是显得慌乱异常,且不时回头观看,似是生怕后面那青色人影追上来。
师兄,后面那小子莫不是失心疯?咱俩没招他惹他,凭什么追着我们不放?他奶奶的真是有病!
说话的是位于左侧的修士,他脸型瘦削,一双眼睛深深凹陷,偏偏浓眉大耳,看上去怪异至极,就像是山野中的瘦猴子,一身宽大的红色袍子随风飘荡,显得很是不伦不类,后面的青色人影已经追了他们许久,让他忍不住愤然叫骂。
右侧那个则明显要壮实许多,只是一脸横肉,眯着小小的老鼠眼睛,一看就不是好人,只见他汉子嘿嘿一笑,自嘲道:师弟,咱们伤天害理的事做的怕也不少了吧?你难道这点觉悟都没有?这说不定哪天我们就死在哪个寻仇之人的手中,莫非你还要看看是谁家的仇人杀的你?
被称为师弟的汉子眼中凶厉一闪而过,心中暗恨,口中还是应承道:师兄教训的是,师弟受教了。
壮士汉子嗯了一声,催促道:别磨蹭了,加快速度,后面那小子可是个硬茬,真被他给追上说不定咱兄弟两个就要交代在他手里了,我还不想死这么早!
那师兄说罢,一马当先的加速直往前飞掠,风声呼啸,瘦削汉子看了看越来越近的青色人影,哪敢停顿,紧追在师兄身后。
青色人影见前面两人突然加速,先是一愣,而后嘴角撇起一抹冷笑,身形一展,整个人如同一阵疾风一般刮过,本就惊人的速度竟是又快了一分,不断拉近与前方两人的距离。
瘦削汉子不经意回头一看,眉头直跳,不安道:师兄,那小子速度怎么突然快了这么多,怕是就要追上咱,这可如何是好?
闻言,被称作师兄的汉子也回头看了眼,阴沉沉地回道:既然跑不掉,那咱们便会一会他罢!让这厮瞧瞧,咱师兄弟也不是好欺辱的,不就是杀了妓院的两个臭婊子么?竟然还追着我们不放。
精壮汉子言罢便顿足转身,站在原地不动,颇有几分卖相,若不是那双不停转动的老鼠眼,还挺像个前辈高人。
师弟见状,只好跟着一起停下,只是怎么看都觉得他并不乐意,别扭之极,他心中不乐意,嘴上却是奉承道:师兄说的是,咱兄弟两个难道还怕他一个不成?说不定那两婊子是他姘头也说不定,我呸,骚娘们!
两人站定只数个呼吸的时间,后方那道青色人影便赶了上来,他对这两人有胆子停下来等着自己感到有点意外,不过下一刻,这点意外便是化成了浓烈的杀意。
这位道兄,不知道我兄弟二人是何原因得罪了
精壮汉子话未说完就说不下去了,就在他说话这点时间,青衣人速度不减的直冲而来,竟然眨眼间便欺身到了近前,他毫毛倒竖,心里直呼好快的速度,开始有点后悔自己托大,居然头脑发热的停下来等这不明身份的青衣人。
后悔归后悔,危险及身,精壮汉子的反应可不慢,一把绿色的寒玉勾被他猛拉至胸前,这一动作刚成型,便是当当数声脆响,一强劲的攻击极速的击打在寒玉勾上。
精壮汉子闷哼一声,暗道:好险,点子好硬!
青衣人这一波攻击已给他造成了不大不小的伤害,精壮汉子眼中凶光一闪,趁着青衣人攻击停顿的缝隙,他寒玉勾猛然斜拉而上,呲的一声,钩下了一块青色袖布。
正待讽笑青衣人自不量力,精壮汉子心里警兆又生,全凭直觉将寒玉勾望着虚空一划,不出手不知惊险,这一钩子下去,又是一波如打铁般的脆响,不过这频率,比铁匠手中的铁锤可要快得多。
青衣人这波攻击一息,精壮汉子哪里还敢大意,连出手都不愿,急忙抽身而退,和其师弟并肩而立,似乎是感觉两人一起有了些许底气,精壮汉子这才甩了甩酸麻的手臂,死死的盯着面前那个并不魁梧的青衣人。
精壮汉子捏了捏发麻的手,皱着没有,厚着脸皮说道:这位道友,有话咱好好说,动刀动枪的多伤和气。
一拍额头,精壮汉子装作恍然大悟的说道:可是因为那两个女人?兄弟若是不嫌弃,咱家美眷女婢近十人,比那两女人貌美的多了去,随便兄弟你挑,如何?
瘦削汉子脸上一阵扭曲,对精壮汉子的态度感到无语,事到如今,他竟然还抱着什么和解的心思,也没发现这青衣人一照面即下死手,分明就是不死不休的驾势,心中暗骂一头蠢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