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才,她瞄了一眼发现李栓足有余力能追上去,但去因顾忌到叶嫦才没追。
就在她寻思着要不要提醒时,画风就变了。
她也来了兴趣,干脆继续装昏。
时不时地掀开眼皮眼,瞅瞅少女怀春的叶嫦,随既又瞄一瞄旁边想看又不敢看美人的李栓。
想不到啊,最最最势利眼的叶嫦,会瞧上了穷小子!
倘若让叶嫦知道李栓是她家丫鬟李锁的兄长,该是什么表情?
叶菓爬起来,拍了拍身上的土,捡起地上的帷帽,往外行去。
小舅舅若是发现自己不见了,会担心的……
茶楼,三楼,雅间。
“这茶楼装潢精致清雅,一楼就不说了,人气很足,二楼用木栅栏隔开,这种闹中取静着实不错。”
叶老相国一路打量着,墙上头的工笔画描绘精美绝伦,不仅雅致还私密性极好。
如果要找个谈事的地方,这家茶楼绝对是个极佳的选择,他之前怎么就没发现呢!
“能得老相国一句夸,也算这茶楼的福气了”坐在对面的梁禾手执茶壶,道“您尝尝,今年的新茶。”
碧绿色的茶汤从紫砂壶中倾泻而出,带着空气中淡淡的清香。
叶老相国浅酌一口,很享受的眯起了眸子,道“既然是我家小弟子的产业,老朽可得重新再夸上一夸。此等地段此等装潢,处处都透着心意……”
一老一少以茶代酒,还碰了个杯。
“时间差不多了。”说着,梁禾推开窗棂,整条街尽收眼底。
侧面街角,一间铺子的角门,走出一个身穿长袍盖住脸的人,看着身材是个壮汉。
那人一边关门一边谨慎的回望四周,瞧着周围无人后,闪身钻进一辆马车。
“啪!”车夫一扬鞭子,马车立刻就驶离。
“这人有些面善呢?”叶老相国以为梁禾绝对不会好端端的来窥探个无关紧要之人。
梁禾神色不变,道“老相国放心,整间茶楼只有这个房间能看到,且学生早早就吩咐下去,这间房也只有我能用。”
刚才他们的窗户,只开了一个不大的缝隙,还被茂密的高树遮着,一般人留心不到这里。
闻言,叶老相国含着淡淡笑意。
这个学生在又试探自己!
“不错有我年轻时的谨慎。”
梁禾转了转茶杯,道“这人姓被赐皇姓,原本是一个普普通通的家生子,年方三十又六,本来应该平凡过一辈子,但他运气好,跟了个好主子,成为福王府的大总管,算是鸡犬升天了。”
叶老相国静静的等待后文。
“萧大的母亲乃是季贵妃陪嫁的婢子,待萧大刚生下不久,就幸运的被选中,成为福王的乳母。
即使后来福王不再需要乳母,她也留下来伺候着,直到后来,又跟着到了福王府。”
“那这个萧大就是福王的奶兄弟了,他们感情不错?”叶老相国老神在在的问道。
他发现自己这关门弟子越发的不简单。
都揣测出自己要对付福王了……
“这位萧大就是福王麾下一条狗,指哪里咬哪里,用的极为得心应手,学生以为,到了打狗的时候啦!”
叶老相国面色严肃起来,道“福王没那么简单,切勿弄巧成拙。”
“所以,学生这次先下手为强。”梁禾胸有成竹。
他自回到燕京,就已开始布局。
欺辱小丫头的人,他一个都不会放过,眼下不过是收收利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