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些日子对她来说,宛若身在地狱!
而且方家放弃她了,后爹又天天想着把她卖了换银子。
她委屈道“爹!你怎么会变成这样,自卖了小锁后,每天动不动就发脾气,还胡乱打人!”
如今,李老四对这方乐彤这个拖油瓶,也极为厌恶,连面子情都懒得做了,但碍于方家,才不敢随意处置了方乐彤。
这又不是他的骨血,还想着让李家供个外姓姑娘?
简直就是做梦!
这个女儿十里八乡都知道被歹人给祸害了,高嫁是不成了,且肩不能担,手不能提,唯一的优势就是识字,可种田的乡下人谁会要这种媳妇?
他哪还有闲心填个外姓人的无底洞?
李老四满脸嫌弃,道“李家不养闲人,你学了多年刺绣学的什么?
那针法还不如灾星,你那绣活不说卖了换家用,就连自家穿着都嫌丢人现眼。你娘这么多年就是这么相夫教子的?”
许氏身心俱疲的抱着方乐彤。
她无能为力,眼下的李老四连她也想卖了。
她太了解多年枕边人,是多么的自私无情。
而且她的那点私产也被李家强占了,万一被休,天下就没有一处能再接纳她了。
色衰而爱迟,悔无及矣!
有几家男人是个不怕事的,好不容易做件好事儿,黑锅他才不背。
趾高气昂道“我们没空管你们自家事儿,刚才我们可没有闹事,你家老树被雷劈了,我们刚刚救的火,如若不然你家的院子早就都被烧了!”
李老四才不想谢过村里人。
昨日,这群杂碎见了他们李家人差点把他活活烧死,就像烤畜生一样把他死死绑在棍子上,堆满了柴火,无论他当时如何解释都没用,应是用族法要处置他们。
“哼”李老四冷哼一声大步回了院子。
这时,苗婆子走出来,道“李家老宅这回死的死,散的散也没人了,除了被下了大狱的李家男人和被卖的李锁,女人就只剩下许氏和方乐彤。
可为何这天雷还要预警,难道这李家还有妖物?”
“那还用说吗!秃子头上的虱子,明摆着的。”
李家村以李栓这一家子为耻,各个都没个好脸色。
李老四关上院门,瞧着吓得瑟瑟发抖的幺儿李钱。
“儿啊,你是家里最懂事的,家里已经没有余钱供养你去读书了,更没银子给你买新的书籍和笔墨,待你寻到机会对你锁姐多讨好些,争取多梁秀才的书童。
跟着一起读书识字,那是最好不过的,宰相门还前三品官儿呢,好好侍奉梁秀才,日后定是前途无量啊!”
李钱不过六岁稚儿,匪寇杀人时他藏在了水缸里,这才避开一劫。
自那之后,他就如同失去灵魂的木偶一般,浑浑噩噩。
今日又知道自己未来再也不能读书,还要做奴才后,他就像对任何事都失去了希望。
他总是听李老太太骂灾星是奴才,若是要他也过李锁那样的日子,是无论如何都不成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