另一边,木木和不沙把老人家送回家中之后已是夜晚。木木万万没想到这位老人的家是这么这么的远、这么这么慢。他们绕了一大半的稻禾镇终于在稻禾镇边缘的一个角落处看到一间茅屋。
茅屋很大,虽有些破败但每一件物品都被细致地打扫过。
“谢谢你们。”老人感激道,她终于在上午的那场惊骇中走出来,接过木木倒的茶水便喝。
“这里这么就你一个人?”不沙在茅屋内上蹿下跳,完全不把自己当成客人。
“我无儿无女老了也是一个人……”老人叹气说。
“呵……我们不是有意提到这个。”木木尴尬地解释说。眼前的老人终老一生实在太悲惨了,木木不忍为她伤心。
“习惯了。”老人对自己的处境深深无奈,“对了,你们还没吃饭。我去给你们煮饭去。”老人霍地站起朝厨房走去。
“不用。”木木赶忙跟上拦住老人家,她怎么能让一个老人为她煮饭。
“姑娘我为你们煮顿饭吧,你救我这个什么都没有的老人,我只能用我的手艺回报你。”老人激动地抓紧木木的衣袖。
“还不如给我住在这里实在。”不沙哼道,“我喜欢这个屋子。”
木木灵机一动:“奶奶,我们初来乍到没有落脚的地方……不如让我们住下来就当回报我们的救命之恩。”这样也可以陪伴这个孤独的奶奶。
“好。”老人眼里闪出星星光芒,“不过我还是要给你们煮饭,不要拦我,姑娘你是好人理应由接受我的回报。”
“呃……好吧。”木木放下手接受老人的提议。
“你们既然住在这里就不要对我这么客气。”老人拍拍木木的手,“我没有姓名,别人啊都叫我园奶奶,你们也可以这样叫我。”
“园奶奶。”木木当即笑眯眯地叫了起来。
园奶奶走后,不沙靠近木木悄声说:“木头有没有发现有人偷看我们。”他瘪嘴不爽,“我讨厌这种感觉。”最后一句声音特别大。
“傻瓜,现在是在园奶奶家不能乱说话。”木木拍打他的额头,眼角盯着窗前的人影,没想到凡人心眼这么多。
今晚是没办法去孟兄家赴宴,就让窗外的那个人好好帮他们解释一下未赴宴的原因。
不久后,园奶奶端上三碗热腾腾的的面食:“这么晚了,你们肯定饿坏了,我也没有准备什么美味你们先将就着吃碗热腾腾的面。”
“哇,好香。”木木附和地说。
“这面可有劲道了,你们尝尝。”园奶奶眼神期盼地望着他们俩。
“嗯……真的很好吃。”木木边吃边点头,“哗、哗——”三下五除二就把面吃得一干二净,“我吃完了,也饱了。多谢园奶奶。”
“好好。”园奶奶慈爱地目视木木。
旁边“咣咣”的声音引起木木回头,结果看到不沙碗里有很多没有吃完的面,而不沙拿着筷子在碗里搅啊搅,不时又挑出几根短得不成样子的面丢在一侧。
“……”真是位大少爷,好挑食。
“不好吃吗?”园奶奶稍稍失望地问。
不沙摇头不语。
木木快语道:“他不饿。他要是饿了能把一锅都吃了呢。”
不沙条面的筷子一僵。
“是不是啊,不沙。”木木在桌底下踢不沙一脚,希望脑子不好使的他能偶尔听得懂自己的意思。
“我不饿。”他回避木木的目光再次搅动碗里的面食。间接承认自己饿了能吃一锅。
“能吃是福啊,小伙子不要因为自己不饿就不吃。”园奶奶叮嘱道,又对木木唠叨,“稻禾的天气一入夜便凉我把去关窗了。”
“嘎吱——”声音随园奶奶的动作响起。木木顺着一排窗户掠去,窗户外没有特别的动静估计监视他们的人已经走了。
“我好困啊,木头。”不沙无趣地放下筷子,嘴巴张大一连打了好几个哈气。
“就你事多。”不沙得到木木翻来的白眼委屈得紧。
“想睡觉了?我这就去给你把穿弄干净。”园奶奶灵敏的耳朵听到后赶忙往屋内收拾东西。
“诶——奶奶。”木木上前,她怎么会好意思让一个年近百岁的老人服侍呢,“我陪你准备吧。”
末了她回头用眼神剜了一眼纯洁无辜的不沙。他不知道自己的每一句话都能令老人忙上忙下的。
酒过三巡,孟大哥越发兴奋,大胡子遮不住红彤彤的面颊:“来!我们再来。”
“满上。满上、都满上。”叶不客气的指使易柏安给自己倒酒。
“叶兄我孟致珩最喜欢你的豪爽。”孟大哥对着叶面前竖起大拇指,然后直接拿起桌上的一壶酒倒在嘴中。
“易兄这一餐下来怎么都不见你喝酒。”凌瑟好奇地问。
“修行之人喝酒误事。”易柏安礼貌回答。
“确实如此,我也同你一样呢。”凌瑟举起茶杯以茶代酒敬易柏安。
“喝……酒……误、事?喝什、么酒?误什、么事?”孟致珩抬起酒缸往叶的大碗倒去,“喝酒是喝酒,误事是误事。这本就是两回事。”
“孟、孟大……哥说的、都对。”叶看似醉得不省人事。
“来、再喝……再喝。”
“砰——”叶没有回话,他头一歪瞬间往桌上倒去。
“哈哈——你这酒力……不、行呀……”孟致珩哈哈嘲笑。
夜深路黑,在孟府隐约能够看到两个男人在路上你拥我抱卿卿我我地缓步前进。
“诶!小心点。”易柏安艰难扶着烂泥般的叶前往孟致珩给他们安排的房间。
“哈——”叶故意朝易柏安往他靠近的鼻子哈气。
“咳咳……”易柏安被酒气呛得不行。
“咯吱——”推开门,叶脚步紊乱地朝床倒去。
易柏安关上门后嫌弃的捏住鼻子:“这屋子被你给熏了。”
“熏了又如何?”叶淡定起身脱去鞋子、袜子。
“你……”易柏安诧异地指着他。不是醉了吗……
“我哪有那么容易醉。”叶回答他的想法,“我若不这样,也不知道这场酒要喝到几时。”
“我还以为你真的醉了。”易柏安坐在床边,“这厢房是孟大哥借住给我们的,这房间恰好又有两张床……”
“我知道。”叶懒散躺下,“早点睡,以后的日子可都不会和今天一般舒适。”
“你是不是知道什么线索?”床边的人兴奋地问。
“易柏安,我不喜欢有人碰我的床要睡觉请到边上的那张床去。”叶闭着眼睛翻身将后背对着床边的人。
“你这人,人前一套人后一套。”易柏安郁闷地起身离开叶的床。
“易柏安。”叶猛然睁眼,“有‘人’来了。”
“谁?!”易柏安被叶陈述的一句话弄得神经紧绷。
“如果我不醉,孟致珩也一定会装醉。”叶修长的眉上挑起,“这孟致珩才是人前一套人后一套。”
“叶你说什么呢?我怎么没感觉有人来?”易柏安认真感受周遭气息后疑惑地说。
“一个鬼,你能觉察得到吗?”叶推开窗户准备离开。
“等等我。”易柏安小声喊道,虽然弄不清楚叶的话但是直觉告诉他孟致珩较为古怪。
叶干脆利落地跳下窗户,对里面的人道:“下来后记得把窗户关上。”
“嘿……”易柏安很不满,但还是狗腿地跳下窗户再把它关上,跟上叶的身形无意间见到孟致珩利落的身影消失于屋檐上方。
“他样子古怪得紧。”易柏安不知不觉讲出自己的疑惑。
叶立刻手形示意他不要出声:“开名目见十八层魍魉。”
易柏安下意识的按照他所说的去做,除妖师名目打开可见鬼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