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蛇可不普通啊。”白面法师拿起茶杯。
“拥有玲珑玦本就不一般。”
“妖神在找,天地之神在找,不知道我们能不能有幸得到。”白面法师平淡地吹着热茶。
“这茶好喝吗?”兮宜出神地问白面法师一句。
白面法师顿住,随后:“还可以。”
兮宜起身:“三日后听我的好消息。也希望我们能听到那条蛇的好消息。”
白面法师的声音在兮宜离去后响起:“我助你一臂之力。”
茶杯盖轻碰杯子的声音,盖住了深红的茶水。
梨花终于落光,世安迎来一道圣旨。
她恍惚地只听到少数内容。
“……献东干旱,荆县瘟疫。实为妖孽所为,将妖女投于国鼎,以安天下……”
等来了自己的死期。
地牢里,魏长司对她发狠地诉说:“师父是你杀死的!你要偿命!”
活生生的魏老再也找不到了。
“……”
公公宣读完毕后说:“将妖女带到祭坛。”
世安神情游离跟着众人走。
“了知宫说,只有国鼎才能彻底灭了这个妖怪。”公公眼神示意护卫拿下世安。
“走开……”世安两行清泪流下避开护卫,她的错她自己来,“我自己能走。”
国鼎,天都国圣物。
能预言未来,回首过往。转祸为祥,转危为安。
它还能是使强大的妖魔显出原身,只不过所有投鼎的生命都会死亡,最后冒出的黑烟会化出妖魔的原形,白烟是人,银光是仙,金光是神。
祭坛在皇宫外边,离昊天山有一个时辰的脚辰。
祭坛外围八方各有一只守护兽,祭坛中间有一大坑,坑中安置国鼎。
任何人下去都会被国鼎收集起来的戾气所害。
去祭坛这么长的路足够世安回想一生。
想到父母对自己的祝福……
想到昊天山下一镇的百姓对自己医术的依赖……
想到昊天寺的众生对自己的关心……
想到……天夜阑的笑,原来早已住在我心里,只是我将它深埋。
那位说自己为夜阑的男子——
天夜阑仰望湛蓝的天空,“但我相信机缘,因为我们都在同一片蓝天下。”
……
“笑什么?”世安朝他瞪去。
“笑皇宫怎么会有一坨屎。”
“世界无奇不有。”
“我会将皇宫清理干净的。”天夜阑像是许诺般,“清理得干干净净让你觉得舒服。”
……
我就是易岸修和园的女儿。”
“我知道了。”天夜阑抱住世安,“这些年你辛苦了。”
世安流泪:“你什么都不知道……”
“我知道。”天夜阑抱紧怀里的人郑重地说,“世安无论你是什么,我都钟情于你。”
钟情于你。
还有那位机智,谋略足以和狐狸媲美的车徽玉。
可是,她杀了人,就该受罚!
远处响起大祭司愤怒洪亮的声音:“孽徒!”
“师叔冷静,你定是被妖孽迷惑了!”魏长司恭敬地说。
“你才被妖孽迷惑了!”大祭司气得白胡子不断颤动,“你没听你师父说吗?易姑娘死了,我们天都国国运将衰竭!”
“她杀了我师父!师叔……你就不要胡说了。”魏长司依然对他的师叔恭敬,但他认为他的叔叔要么被妖魔迷惑要么老糊涂了,“请大祭司下去。”
“你……”大祭司被了知宫众人架着坐在椅子上。
魏长司决心已定,他绝不会再任妖孽胡作非为,在他担任了知宫宫主时定要天都国国运昌盛,虽然他不能达到他师父的高度,但会努力见妖杀妖、遇魔斩魔!
大祭司依旧滔滔不绝地咒骂充满恨意的魏长司。像足了发疯的老头。
祭坛外围蜷伏这全身通绿的蛇,观察猎物般俯瞰下面的情景。
“等你好久了。”白面法师忽然降临在碧蛇的身后。
绿蛇灵敏地转过身,危险的吐出信子。
“玲珑玦在你身上吧?”白面法师的话语中带有肯定又带有疑问。他决定和这条蛇斗法,探查它是否真的拥有玲珑玦的实力,“她命已至此,你救不了她的。”
“嘶——”
两方展开各自空间斗法。
世安被押到祭坛上。
她看见远处黄袍的人物,淡漠的表情没有丝毫记忆中的模样。
她笑了,低声说:“我杀了人……”不再奢求任何愿望。
天夜阑有一段时间恍惚。
投鼎的人难道不是他事先安排的女囚!?
突然有人从背后伸手推倒世安。
世安投鼎。
身后响起焦急地呼喊:“世安!”
眼角瞥见一抹黄色的身影。
众人还来不及震惊——他们的国君投鼎了!
便听到——
“咚——”巨大的响声贯彻大地。
国鼎碎。
金光四散。
“这……”魏长司跌坐于地上惊得说不出话。
金光为神。
“啊。”大祭司惨叫,“天亡我国!天亡我国……”
车府——
不久暗卫回来禀报,“易姑娘已死。”
失手将茶杯打翻:“我知道了。”他的背部伤口严重,目前还躺在床上无能为力……
遗憾……
昨天夜里,他没能将假鼎与真鼎互换。
他早知道会有这样的结果,却还抱着她不死的希望。
说讨厌她。是假。
说不爱她。更假。
只是……心中隐隐作痛。
“还有……皇上投鼎……鼎破……”
车徽玉震惊问:“怎么……会……”
天都国要变天了。
清木山上,散发出三生石淡淡的光芒。
一股神力在石上刻下字迹——
重临世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