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这些大汉好难受啊。”

“你要不要去受一受？”

“哈哈——”

这里要说明一点，芊惠在到达战场之前早就将自己的脸做了一些调整，她对除了赵陆以外的人施法，那些人看她的脸都多丑就多丑，他们内心有多嫌弃的模样就是有多嫌弃的模样。而赵陆看到的依旧是芊惠未改变的真正的模样。

时间久了众人对赵陆和他的丑媳妇无趣，纷纷离去。

他们对赵陆这种惊世骇俗的审美是一致认可的——各自认为无法超越。

“赵陆。”芊惠给赵陆倒上一碗热水，想看看他是不是真的对水没有反应。

赵陆一愣，平静地接过水：“我以前最怕出现这种场面，没想到……我还能真正见到水的一天。”

“你可以的。”芊惠很兴奋。

赵陆对碗中的水一饮而尽。

“怎么样？”

“烫。”赵陆答。

“太烫你就该吐出来啊。”芊惠接过碗。

“我怕我吐出来，你又要大惊小怪担心了。”赵陆说。

“赵陆，等站在结束你要不要去氙山修炼？”芊惠对赵陆问。赵陆在战场忙前忙后操心得多脸上变得更成熟。

用芊惠的想法，指不定现在赵陆看起来比赵洋还老了。她不允许赵陆老，她要赵陆陪她一辈子。

“等国家太平，我可能会考虑……”赵陆道。

但是何为“国家太平”？芊惠只想到边疆安宁，没有想到朝中除奸。

“赵陆等你会了冻颜术，我就可以和你一起修仙了。”芊惠憧憬着前方的日子。

“阿惠，这里的战场不出半年就结束了，如果我们还要去上京面圣，希望你能把自己的脾气敛一敛，就当做给皇上一个面子。”赵陆躺在床上道。

“这么快？是我们胜利吗？”芊惠收拾茶水。

“是。”赵陆肯定芊惠猜测。

芊惠做了一个梦。她梦到她有千年仙人寿命，还活着。赵陆却因为凡人之躯已经老死。

她不想和他分离，去地府找他的魂魄、去大千世界寻他的肉躯。

一刻都不想和他分开。

那怕是每次凡人之躯的轮回。

她堕落了一个黑暗——如果赵陆死了，她该怎么办？

如果赵陆的灵魂生生世世轮回，她去寻可以，但是……如果她的生命已经耗光一千年呢？

赵陆该怎么办？

她不容许赵陆自她之后，在轮回中再娶妻……

原来自己对活着的生命长期拥有是多么渴望。

是赵陆的寿命，是她的仙寿。她和他与生命三者长期拥有是如此强烈。

缺一不可，沉浸其中。

睡意过去，面上惊凉。芊惠起身打定了一些主意。

“阿惠。”赵陆坐在芊惠身旁，“我有一个好消息告诉你。”

外面阳光随意抛洒，芊惠恍惚问：“我睡了多久？”

“一夜。”赵陆道。

才一夜？这么深的梦境怎么才会一夜？芊惠干涩开口：“我……”

“这里的战场已经定胜，不出半年将军会班师回朝。”

“这么快？”芊惠诧异。

她不必诧异。战争之中人间的日子早已流逝，赵陆的脸上已挂胡子。芊惠摸上赵陆的脸，嘴巴、脸颊、眉间、额头……她感受到人和事会随时间的流逝而发生变化。

“赵陆，我想出去一趟。”芊惠呆呆望向他。

“去哪？”赵陆摸上她的手腕。

“我想……”芊惠想，假使赵陆同意回氙山修炼，练成冻颜术也需要时间；赵陆很大的可能选择奉献此身在此间……那么她必须留下一手，回永生岛拿灵珠偷偷替赵陆修炼。

赵陆才能和她长久。

这样做，她是怕她失去赵陆带来不能承担的后果。

芊惠吐出：“……回家一趟。”

“回家？”赵陆重复。芊惠不是不知道自己的“不知道”岛在哪儿吗？怎么回家？

不过赵陆很快便想通，芊惠和他同是修炼之人，之前她说的话应该都是糊弄他人的。

“好。”赵陆答应。

芊惠嗅上赵陆身上的味道并持续回味，转眼身已经处于永生岛。

“王姬。”园向芊惠问好。

“女皇在哪？”芊惠速问。

“女皇在花园……”园未说完话，芊惠便朝那方向去。

“女皇。”芊惠在花园唤女皇，她不想在这里浪费丝毫时间。

“何事？”女皇的声音从花丛中响起。

芊惠寻声过去：“女皇……园，你们下去。”

女皇见到一群人听从芊惠离去，她皱眉问：“你有什么事吗？”芊惠第一次表现出有重要话和她谈的样子。

“女皇……”芊惠把想法拐弯抹角表达出来，“有一个凡人，为求快……修炼了……灵珠……”

“灵珠！”女皇本不在意的表情瞬间认真，“你可知灵珠不是什么人能随便修炼的吗？”

“我是说……和修炼灵珠差不多的方法……”

“强取豪夺……”女皇轻轻从口中吐出这四个字，与芊惠对视，“你知道，我们炼化灵珠的方式说直白点……夺取他人生命、强取仙人法术。如果有凡人练就此术……必会反噬。”

“那……如果他服用灵珠呢？”芊惠试探问。

“你一口一句离不开灵珠……你是打灵珠什么主意吗？”女皇直白的问。

“我……”

女皇不等芊惠回话，她就道：“自从天下基本太平，我们先祖就将灵珠的用法基本阻断。你我之间是传承者的关系，我告诉你灵珠的用法很简单……可以服用、法力祭用……怎么样都可以。”

芊惠听得认真。

“炼灵珠的人会被反噬，使用灵珠的人……看他的本质吧……在不同人身上会产生不同效果……但我不能保证是好的效果。”女皇说的很实在，她也没有在实践中研究过灵珠。

“是吗……”

“芊惠，你要记住我的话，先祖不让我们炼化灵珠一定有他们的好意，现如今较为太平我们没有炼化灵珠的必要、不必拿自己去冒险……以后你身为女皇你也不可以率领仙族犯下这个大错！”

女皇说的很明白，除非在混战为保命决不能用实践行动炼化灵珠。

“是……”芊惠只想问使用灵珠的效果，没想到女皇会给她说那么多关于灵珠修炼的事情。

芊惠潜入汇珠室，凭借炼珠血脉的直觉找出少有的能使生命寿命延长的灵珠。灵珠发出白光看起来和汇珠室里其他珠子相比平常无比，她要的就是这样的平常。

芊惠把灵珠放好，转身快速回到凡间。她算着时间，寻着赵陆具体在哪里。

“土地。”芊惠召唤出藏在上京的土地。

“来了、来了，王姬好久不见啊，你是不是当上了女皇？”土地谄媚问。

“赵陆在哪里？”

“你可以自己算啊……”土地嘀咕着施法寻找赵陆。

芊惠叉腰，很少人知道她在算命这方面天赋差得很。

“呃……”土地再也不说话，他指向一处方向惶恐地看向芊惠。

芊惠朝土地指的方向冲去，土地那副表情是发生了什么事情吗？赵陆不会出什么事吧？

飞过去！

此处是乱葬岗……不好的预感窜上心头。

芊惠闻到赵陆的味道，疯狂地扒地上的尸体。不久抓挖到赵陆腐烂的尸体……

“怎么会……”芊惠的泪滴答在赵陆乌黑的尸体上。

云散开，芊惠看到云之后是无尽的黑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