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就是她的性子。
弄开水里的古怪，碧鳞开始挑水。
等到其他侍女因体力消耗休息时，碧鳞还是不紧不慢地挑水，直到把大缸装满水。
阿弃担忧地说：“草堂挑侍从太麻烦了，我会不会被淘汰啊？”
小枝边整理被子边道：“不管它，我也就是玩玩而已。哪个魔真的喜欢侍奉别魔呢？淘汰就算了，大不了回自己的老巢当大王。”
阿弃展笑：“哈哈——你说的好逗啊。”
经过多日相处碧鳞已经对她们的名字大致了解……对的，只大概记得清名字。
如果木林知道她这样已经叹一句：“不愧是蛇啊，这种薄性子和过眼忘比不了。”
目前碧鳞只对关于妖神的事有兴趣，至于其他勉勉强强吧。她把头转向窗外，看到窗户一边一名男子走过，那个……好像第一次来魔界碰到的妖？
碧鳞不太确定时，对方好像察觉到窗户内的视线回头看来。
碧鳞澄清的眼睛对上阿离寻味的视线。
碧鳞用法术察觉对方就是那日第一次见面的妖。对，是妖，对方魔气太重自己差点闻不出来这味道。
阿离的视线接触到碧鳞后，立刻弹开，就像蛇快速避开雄黄。
碧鳞对他极端反应不以为然，反正不是她的事何必太过追究，现在就是要低调潜伏在此处。
可是，有妖会追究。
阿离在偏僻一处找到碧鳞：“你怎么会来草堂？”
碧鳞沉默一些时间，其实不是问题难回答，是在回想自己几时认识眼前的又妖又魔的……
阿离觉得的碧鳞有苦衷，所以道：“你不想告诉我就算了，自觉来草堂当下手的魔都是有苦难的。”
这时，碧鳞终于想起对方了：“你是澡堂遇到那位。”
“……”阿离面色第一次显露尴尬，于是转移话题道，“叫我，阿离。”复又纠正，“是妖界某一小族的长子。”
“啊？”碧鳞不明白既然是长子为什么会来魔界，他现在在妖界或许混得会更好。
“是南魔的质子。”阿离平静地阐述。
碧鳞想到了，主上偷看的人间话本里面有质子，质子便是……
“我们豹族和南魔有些过节，所以打了一战，最后豹族把我当做质子放进南魔。”阿离竟然能耐心地解释这一切缘由。
“那……”碧鳞避开他低下的头，“公平起见，南魔王一定也是派他们的孩子去到你们豹族当质子。”
“没有。”阿离轻轻说，“毕竟豹族输了。”
“哦。”碧鳞表示她知道了。这些对她来说没有多大干系。
“你在草堂这么多日，竟然不知道草堂的事情？”阿离似嘲笑般，他道，“说你……发挥了你们蛇族冷漠的性子好，还是说你太过单纯呢？”
“你想说什么？”碧鳞问。
“没有……”阿离收回试探的目光，“如果你真的想在草堂当侍从，我可以帮你的。”
“我不需要帮助。”碧鳞直接拒绝。
“就当做我们初次见面的见面礼，我会帮你进入南魔魔后的院子。”阿离道。
碧鳞道：“我没见面礼回你。”
她不知道这个妖为什么要帮她，但如果是拉拢的话，她不会考虑的。
推开进门，碧鳞发现阿弃不在房间内。
“我跟你们说啊。草堂侍从本来就少，现在新来的只有四个，我们再怎么差也不会被淘汰的。”阿薇道。
会这么简单吗？
“你怎么就知道呢？”推门而进的阿弃接下阿薇的话。
小枝起身道：“你怎么又出去又回来，这么快？”
阿弃双手抱胸道：“管你什么事。”
“阿弃的性格真是难摸，一下子那样，一下子这样，随时随地对我们发泄。”小枝埋怨说。
“嘘——”阿薇手放嘴前。
等到挑选日，四名新侍女分成两组排开在魔后面前。
碧鳞关注到，南魔魔后一侧坐着一名男子。是南魔魔王吗？
“宁福，那一组表现最好？”魔后问身边的大侍女。
宁福弯腰说：“都好，她们都差不多呢。”
“哦……”南魔魔后认真瞧她们，好像真的要淘汰一些魔，“辛年啊，你看看哪个能干活？”
“母后，孩儿真的看不出名头。”辛年摇头，“我来这是陪你的。”
站在碧鳞一旁的阿薇小声说：“怎么可能，不是说到时候最后都能入选吗？这么少魔当侍女还挑三拣四的。”
碧鳞倒是很淡定。
“离质子来了。”外面有人道。
南魔魔后小声道，碧鳞仅凭口型看出她在说：他来干什么？
辛年拍拍魔后的背部，好像安慰。
阿离向魔后简单行礼：“魔后好、大王子好。”
“起来吧。”
“听说魔后在挑新侍女。”阿离一改往日平静，好像挂上笑脸的丑鸭，“我来看看。”
“嗯……你有什么提议吗？”南魔魔后故意问。
碧鳞的眼皮微不可见地往上抬。
“我是没意见，我哪敢有意见……”阿离后退一步，退到和新侍女同一条线上，“我倒是觉得……这一组的侍女好看，很想向魔后讨要啊。”
那一组的阿弃手心悄悄握紧，被碧鳞察觉到。这是紧张的表现。
碧鳞和她不同组，所以对阿弃不稳定的性格不了解。敢肯定的是，阿离的表现引起阿弃的紧张。
南魔魔后、辛年和宁福一愣。
没想到一个质子竟然会这么说。
阿离依旧满脸生笑。
“魔后若不喜欢这两位，不如都让我带走？”阿离试着问。
带走阿弃那一组，留下碧鳞那一组。
在南魔魔后面前，阿离这样的表现就是想把眼线安排进去。究竟哪一组有眼线呢？
他特意带走一组，留下另一组。那么留下的肯定是有内应的。
或许是阿离反其道而行之，南魔魔后思考着。
碧鳞能感到阿离嘴角意味不明的笑，好像他这么做就能让她离开草堂。
为什么要她离开草堂？不是说过要助她留在草堂的吗？
自古权利中心便起纷争。难道说……这个妖怪不想她在纷争中？
不可能，才见过几面而已。
阿离这个故意的行为到底刺激了南魔魔后。魔后道：“你喜欢那两个？”
“是，长得俊俏。”阿离道。
“可我也喜欢那两个。”南魔魔后对着阿弃一组也表示喜爱。
辛年这时才说：“母后若喜欢，阿离不会和你抢的。是吧，阿离？”
碧鳞这才瞧上坐上男子一眼。确实和南魔魔后一些相似，他这种笑是真笑，但阿离那种笑是假笑。
辛年也看向碧鳞，礼貌对她笑。
南魔魔后开口：“阿离你这个质子就回去吧，这四位侍女我都要了，你不要再凑热闹了。”
“我就说嘛，草堂侍从这么少，魔后这么可能全都驱赶？歪瓜裂枣都得用！”阿薇听到这话有点兴奋，一点不含糊地看向辛年，不再掩饰自己的情绪。
阿离自我表情管控很好没有表现一点不满，他道：“打扰了魔后的兴致，阿离真是抱歉。”
那种低等妖物向人讨要食物而不得的感觉，简直辱了心情。
碧鳞有点知道阿离的处境了。
阿离走后，南魔魔后握住大王子的手道：“你喜欢哪个？都可以带走。”
辛年明显招架不住自己的母后道：“母后我就不用了！”
“哎呀，这个孩子！”
碧鳞再注意阿弃，发现她莫名松一口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