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能。不过这妖星甚是眼熟。妖星移动的方向像是往荆县……真是不妙啊。”

“魏长司可否派了知宫的人前去荆县……”安贵妃想借刀杀人。

魏长司看了她一眼，不是什么人都能派遣了知宫一众：“了知宫的所有调配只听从皇上。”

“这样……是本宫逾规越距。”后宫妇人不可打听朝政。

“这件事我会向皇上禀报。此事贵妃娘娘放心交给我。”

安贵妃自然应付道：“好。多谢魏长司。”

车徽玉来到大殿，突然一本书便迎接他。

“哎呀——”车徽玉敏捷地躲过，“皇上何事如此大动干戈啊？”他视线扫过四周。

“这是密探回的内容，你自己看。”天夜阑道。

车徽玉捡起来大致看了里边内容。

“没想到荆县瘟疫这么严重……”

“瘟疫本就严重……你看看，我派去荆县的密探一个都没有回来，活生生消失了。”天夜阑出位说，“车敏只是上报百姓得了不治之病，他上报的内容都是废话没有一点有用的价值。”

“唉……我那七拐八绕的长辈就这样，太重家族、重面子想自己私下解决。”车徽玉把信收好，再道，“说真的，去荆县的密探一个都没有回来……这件事很严重……不会是出现了比瘟疫还可怕的……”

“世安还在那。”天夜阑突然道。

车徽玉装作惊讶道：“你怎么知道？”

天夜阑甚是怪罪道：“不是你擅自安排的吗？”

“呃……”车徽玉无言。天夜阑放世安是真，车徽玉私自安排世安去荆县也是真。

“是魏老向我写信。”天夜阑道明他为什么会知道的缘故。

车徽玉低头心想，魏老真是喜欢打报告啊。

“好不容易和夜族的战争收尾了……到这时候还出一堆烂事。”车徽玉踱步独自抱怨。

“徽玉，你究竟有什么打算？”天夜阑问。

问什么？问荆县的事？还是问易世安的事？

车徽玉绕过天夜阑正面好像躲避什么似的，他道：“算着他们脚程快到荆县了，或许还碰上了车敏。这样……夜阑，我去一趟，看看车敏是怎么回事，也瞧瞧魏老他们。”

“从这里到那里不是一两天的路程！恐怕车敏的口风没有探到，魏老他们早有危险。”

“你是担心你那世安吧……”无所谓的车徽玉被天夜阑眼神一震闭嘴不说下去。

天夜阑严肃道：“不管车敏将荆县的事说得有多轻巧力图想要自己独自承担，但荆县瘟疫已经非常严重了，多数密探无辜失踪于荆县我们便就要彻查此事，不管是那方妖魔鬼怪都要揪出来！”

“我也是这么想的，让了知宫的人先行一步，我再整装出发。”车徽玉出主意道。

“不。”天夜阑稍加改动车徽玉的主意，“我和你同去，而且我们先行。”

“啊？”车徽玉不明白了，天夜阑身为一国之君怎么能抛下朝政跑去瘟疫地带，着急的他开口就说，“不会又是那个世安？”

车徽玉得到天夜阑一句话：“闭嘴。”

魏长司急匆匆面圣未曾想被宣旨的公公拦住。魏长司摆手急道：“公公我有急事。”

“哈哈……魏长司我正找你呢，皇上遣我去了知宫让你们了知宫一干人启程前往荆县调查情况。”公公客气道。

魏长司一愣，难道皇上知道妖星之事？

不对，他不应该揣测圣意。魏长司道：“公公，我领你去了知宫。”他应该做好自己的分内事。

乌云大雨一直延伸至荆县。

“轰隆——”

岩壁土堆之间，芊慧睁开美目。

园低头悄声入其内。

“园——”芊惠唤。

园及时反应答道：“女皇。”

“外面如何？”芊惠开口艰难嗓音沙哑，可能是万万年未曾开口说话的缘故。

“女皇炼的灵珠有效果，外面滚滚雷声、倾盆大雨便是我把灵珠给那鱼妖的结果。”园一直抑制自己的情绪，她将女皇炼就的灵珠给予鱼妖使其一瞬间提升法力能够反败除妖师们之时，她见到了两个此生不可忘之人——易岸修和易世安。

“弱小的鱼妖在吃下灵珠不到一刻钟法力大增，之后前去刑场以一妖之力对抗除妖师解救囚犯。”

“救下了？”

“救下了。”

“这外面怪吵的，不过总会停下……”

园知道女皇芊惠说的是鱼妖的法力会在灵珠用完之后消失。

“你现在有些不同。”芊惠突然缓缓剖析道，“前阵子的你也是。那天湿漉漉的你十分沮丧地回来和今天小心翼翼的你偷偷地回来有些相似之处……你是不是在外面……”

“女皇……”园开口，她不急不慢的语气道，“我想问……灵珠对我们是否有不好的后果？”

比如那只鱼妖。

“呵……”芊惠轻笑了，她望着眼前悬挂在空中的两枚灵珠——左为红珠，剥夺万物生命归为己寿，因此血染成红诡怪夺目；右为黑珠，抢掠生灵之气泽炼为法术，因而怨气集聚自黑至纯。

“不会。”芊惠好听的说。

园似乎松口气。

“我们给他的是试用改了一点点的灵珠，虽然不会对他的生命造成什么大的损害但是……他的妖力从此不再有了……再说，我见他那点心思还送给他一点礼物——法力用完从此只能人形活命。”芊惠起身靠近两颗灵珠，一红一黑的奇异眼色迷住她的双眼。她慢慢开口：“这两枚灵珠却不会……我们将它们吃下不仅延长寿命、增长法力而且……一点损害也没有，哈哈——”

芊惠听起来在笑看起来是在哭：“园啊，你说这世间……真是……”芊惠停顿一下，“他们说‘夺人寿命损人法力，必遭其反噬’。你看看这珠子，只要欲望足够，什么后果都不必承担只需他人承受。这世间越恶越是这样，越恶越是优待！”

园站立不动，女皇说得没错。荆县内的所有生命都成了枯槁的行尸，他们的生命都汇聚在红珠中无法再逆转，他们的气泽炼化成法力以及他们的戾气浓郁不可散去。

可这些对使用者一点伤害都没有，因为他们……不，我们已经寻找到更好的方法剥夺他人生存的权利。

恶者只会越恶。

不容弱者一丝反驳。

“近日……有外来者多次闯入荆县，他们虽然已经被炼化成行尸但是距荆县不出百里我已经感受到那群人恶心的味道了。”

园说：“是除妖师。”

“不止。”芊惠敏锐地说。

园有些诧异，因为荆县外围很多事她都知道，但女皇为什么会说还有不同寻常之人。

“园，你去外面守着，等灵珠炼化成功我们再换地方。”芊惠严肃命令道。

灵珠将炼化成功，不能在关键时刻溃败。

“是，女皇。”园行礼道。园想她应该如何把易岸修引到别处去，避免发生敌对。

出了洞，天稍稍泛白能感受到天空炽热的本面。

“阿水放我下来……”从刑场救出的女子孱弱地说。

他们已经跑到树木最深处，此处有水流汩汩之声未见河水。是的，她看出他需要水，因为云雨已散去炽热的阳光如正义的使者刺向污秽的他们，鱼妖已经没有力气了。

“小草……”鱼妖虚弱地说。他不放心，不放心阿水的安全，他的妖力越来越虚弱，有几次甚至无法使用妖力现在只是强撑一口气。

小草感到肩上的重力愈加加剧，不是她依靠阿水而是她扶持阿水。

小草感到口燥，不想脚踩树枝一滑，她带阿水从高坡滚下低洼之处，杂草荆棘无情划破他们的衣物肉身、暗石不避撞向他们的骨骼。

小草痛得眼角掉泪，但她此刻不能落泪。

阿水惊恐道：“小草，快走！离开这里！”他强支撑无力的臂膀给她指明道路。

“阿水你怎么了？”小草擦下额头的鲜血想要扶起阿水。

阿水将无力化作最大的力气推开她，喘气道：“小草，他们来了……你快走。”现在的他已经没有一丝法力不能再保护她了。

他能感受到他的法力不再回来，他的命数也将到头。

这……或许是动物本能的直觉吧……

小草干脆拒绝：“不。”她扑过来，“我们在一起。”

阿水鼓动喉咙终不说一句，上方的天空没有一点润色可言甚是无望。

“妖怪！”

一声妖怪过后，阵阵喊打喊杀妖怪声响起。

阿水对小草说：“你怎么这么傻？”

小草抱着阿水说：“你才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