芊惠回应：“谢谢。”

老人拉上赵陆：“师兄，我开始以为是什么妖物胆子大的跑到我们氙山来，所以刚才……才这么说，你不要介意。”

“不会，我们带上僵尸，你们会误会很正常。”赵陆表示理解，“师父怎么样？”

“很好，师父他老人家身体健康前几天已经闭关修炼了。”

芊惠盯着他们的对话，搞不懂这老头那有勇气说别人老。

“师弟修炼进展如何？”赵陆关切的问老人，真的像一个师兄关怀师弟一样。

“唉……还是那样，我最近都在修炼冻颜术，争取在死之前达到目标，这样我才能正式修炼其他仙术。”老人顺胡子道。

冻颜术，比换颜术难学很多。冻颜术就是将自己的年龄冻在某一时刻，以期延长自己的寿命。可是在凡间延长寿命多么难，多数修炼之人学会了很多法术到头来还是学不会冻颜术……最终老死。所以，很多凡人修炼都将学会冻颜术看做真正的羽化成仙的分水岭。

只有天生仙人才不用学习此术，毕竟他们的寿命很长，唯有少数仙人……比如永生岛的鱼人族……他们天生便学不会冻颜术。

芊惠听闻，很久前永生岛有一位人物拼命学习凡间的冻颜术希望能成为族里第一位能活过千岁的异端。

但是希望没有出现。

永生岛的仙族活不过千岁，仿佛诅咒。

“嗯，也好。”赵陆赞同他的想法。虽然难但也应抱有一试。

芊惠回神喊住他们道：“喂，这些僵尸怎么办？”

老人牵走僵尸群、拿走芊惠手上的臭鸡。赵陆才向芊惠解释道：“刚刚那一位是师父的闭关弟子。”

“闭关弟子？还这么老？！”芊惠把握重点。

“师弟他人很好……”意思是叫芊惠不要说人老，“他年轻的时候就住在氙山山脚下拜师修炼，那时候师父对他的天赋不满意所以没有收他为徒。到师弟老年的时候终于……”

“终于因为天赋征服了你的师父。”芊惠猜测。

赵陆缓缓道来：“终于因为感天动地的修炼决心撼动了师父。而那时候我已经是师父的徒弟……还是个五、六岁的孩子吧，他成为师父的徒弟很开心在那时候一直叫我师兄。”

芊惠默默感叹人生易老啊，她道：“所以你们……就这有乱了辈分。”

“没有乱辈分。”赵陆沉着脸道。

芊惠笑呵呵和赵陆走进氙山地界。

“好久不见。”坐在正中位置上一小孩故作老成开口。

芊惠按照刚刚和老头子师弟碰面的经验觉得这个小孩一定是赵陆的大师兄。原因有二，其一：氙山修炼之地按刚刚见面的理解来判断，越老越有可能是师弟，越小越有可能是师兄。其二，这小孩坐在如此中央的位置，一定是氙山非常核心的人物，芊惠甚至猜测这孩子不会是他们氙山的师祖吧……

“师弟回来了。”

“师兄回来了。”

周围的人都在与他们打招呼。赵陆依依对他们行礼。芊惠看出来，年轻靓丽些的，赵陆都对其称呼师兄；老成一些的，赵陆都对其称呼师弟。

看来是没猜错，芊惠和赵陆看向正中的小孩，芊惠准备和赵陆一起打招呼。

“好久不见。”赵陆同样对小孩回答，“师弟。”

“师祖。”芊惠未及时反应脱口而出这二字。等她反应过来瞪大眼睛看向赵陆，这小孩怎么可能是正儿八经的师弟？！

“哼——”小孩故意轻咳，“师兄你不用这般暴露我的身份吧。”

老头子师弟凑过来摸摸那小孩：“师兄啊，不就是赵陆师兄小你几岁你就不爱叫他‘师兄’了吧，多大的人了，老是和小孩一样别扭。”

芊惠脑子空白，她进入了一个什么混乱年龄的地方。

“要不是他比我早入门，我也不会叫他师兄。”小孩指指点点向赵陆。

赵陆见到这小孩点滴计较的模样勾起嘴角微笑。

“这些都是旧事了，师兄。”老头子师弟正叫一个小孩师兄，还安慰他。芊惠被这画面震得发麻。

“师兄，你想想啊，你是我们氙山最有实力的人，你小时候就修炼了让师弟我羡慕嫉妒恨的冻颜术，一人之力成为仙人之体……现在你看起来最小，实力比我们都好。”老人师弟拍马屁了得。

小孩子对别人一口一个“师兄”非常受用。

赵陆第一次主动向芊惠附耳道：“他们俩……这小孩只有这位师弟能叫他师兄，其他人都叫小孩为师弟。”

“呵呵。”芊惠发出笑声。

小孩一个严厉的眼神杀过去，肉嘟嘟的脸上配上严厉的表情又把芊惠逗乐了。

“你……”小孩开口报复，“赵陆师兄，隔壁那位是不是你的妻子？如果是……那是不是上京那位方家小姐啊……”

芊惠本来脸变红，却听到转折后心中有些怒火。

赵陆道：“我未成婚。”

“方家小姐是怎么回事？”芊惠问。

小孩直接替赵陆回答芊惠的问题，他要挑事道：“上京方家小姐是赵陆师兄的婚定妻子，你难道不知道？莫非你不是赵陆师兄的仙侣？呀呀……赵陆师兄，我不小心把你的底暴露出来了……”

好故意的声音，连芊惠都听出来。

“无妨，小孩子不懂事。”赵陆打击对方道。

“你！”童严伸出肥肥的小手指着赵陆。

老人师弟想息事宁人道：“童严师兄，你不要生气……赵陆师兄是嫉妒你能够修炼冻颜术。”

童严嘀咕道：“你以为我不知道吗……”

“啊！赵陆，没想到你去上京竟然是去成婚！”芊惠靠近赵陆对其嘲笑道：“没想到你有未婚妻……打算什么时候成婚啊？”她认为能让赵陆放弃修炼的一定是位美人。

“没有。”赵陆道。赵陆否认是因为他从不因这个事感到丝毫情感波动。

“气死我了，我们走。”童严拉住老人师弟离开。

赵陆叹气：“童严……是因为我不和他在氙山修习而生气。”

“难道你和他有什么关系吗？”芊惠脑子飞快联想。

“我先他拜入师门，他年岁比我大……我们以前是季友伯兄，我和他天赋异人所以都听师父的话修炼冻颜术，先增长自身年岁再学习法术。童严最快学会了冻颜术，所以他们看起来是氙山里最小的孩子。”

“他以前那么小，竟然能对冻颜术手到擒来，如此了得。”芊惠对童严天赋十分肯定。毕竟连他们身为永生岛一族的仙人们都不会。也难怪赵陆的长相比他亲弟弟年轻许多。

“我快成功之时，放弃了……”赵陆道。

“为什么？”芊惠很讶异，这是成仙的好机会为什么突然放弃。如果是她，她也想超越千年岁月，成为永生岛第一位超千岁之仙。

“那晚上，我做了一个梦……梦里有位仙人，对我说很了很多话……”赵陆仔细回忆幼时的梦境，“说了很多话，说我不该待在氙山修炼成仙，这是错误的决策，应该下山出世入世，外面的世界需要我……总之就来来回回给我说了这些。”

“那个仙人怎么如此坑。”芊惠道。还有同行这样劝阻一个有天赋的人不要入仙界？简直奇了怪。

赵陆摇头：“没看清楚，不知道。”

芊惠突然在意道：“你这么听那个仙人的话，那个仙人是男是女？”

“女子。”赵陆说。

芊惠有种危机感。赵陆竟然会听一个陌生仙子的话，都不听她的话。哪个仙子那么有来头，她要去九重天查一查。

赵陆忽然朝芊惠说：“你很在意吗？”

“在意？”芊惠立刻否认道，“我怎么会在意。不过你的童严师弟确实很在意。”

赵陆领芊惠来到氙山的净化池，芊惠带领的僵尸们正泡在下边。周围一群修炼之人已经开始施法净化僵尸的污浊之气。

“这是净化池，它们净化之后魂魄会回到地府。如果不这么做，它们会一直在人间祸害甚至成为更厉害的恶鬼。”赵陆向芊惠解释道。

芊惠对这些僵尸小跟班有点点感情，拿起地上早已腐臭的鸡抛入池中，道：“吃吧。”

僵尸们如愿吃到“鲜美”的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