黎若谷看了眼围观的人,幸好公寓里住的都是全世界来的访问学者,各个系都有,应该没有认识的,不然他的笑话就闹大了。
正想着,他的余光掠过一个探头探脑的人物,正憋着火没处发的他冷冷地说道:“我已经看到你了。”
宁辉一脸倒霉相地走出来,挤出笑说:“我跟学生忙到这时,刚回来,哈哈。”
黎若谷横他一眼,“我现在有跟你寒暄的心情吗?还不帮忙?”
宁辉苦着脸,怎么帮?两个大男人对付一个女人像话吗?
可不帮就死定了。那么抓脚还是抓手啊?他思索着,不敢去看赵宁静,想来想去,还是抓脚吧。
他才伸出手,就听到老板阴恻恻的声音,“你碰她试试?”
宁辉抬起头,哭丧着脸,“那怎么帮啊?”人生最可悲莫过于找了个年轻未婚的老板。
黎若谷被他蠢得快崩溃了,“去开门,我们一进去,你就把门关上。”
宁辉连忙把门推得大开。黎若谷转了个向,使出浑身的劲儿将赵宁静抱起来,倒退着进了屋。
宁辉眼疾手快地推拢了门。
黎若谷已经不剩多少力气了,进门就把赵宁静摁到地板上,跟着他的膝盖就挨了一脚。他来不及呼痛,赶紧将她两条腿都压住。
“你们想干嘛?”赵宁静又惊又怒地盯着他,要杀人分尸吗?
怒可以理解,惊是为什么?他顺着赵宁静的目光看去,就见宁辉那个死胖子站在门背后,一副要将大门严防死守住的样子。
黎若谷忍无可忍地说道:“我是叫你从外面关上门。”
“哦哦,”宁辉正尴尬着,听到这话,拉开了门,“您有话好好说,不能动手,动手不对啊。”说完就像有子弹在追屁股一样闪了出去。
门“砰”地关拢。
黎若谷低下头,看着一脸不驯地赵宁静,“要我怎么做你才肯信,我没有对不起你,从来没有!”
“你先让我起来。”
“不行。”
赵宁静的后背蹭着地板,像条鱼一样地滑出去一段,但立刻又被拖回来。
黎若谷没有办法,力气也快耗尽了,只好趴下来,用整个身体压住她。
“那你说,要我怎么做你才会相信我?”
“你先让我起来。”
“不行。”
话刚说完,赵宁静气得咬紧牙齿,拼命地扭动身体,想脱离控制,却被压着没法动,伸手手被压住,抬腿他更快。
一团怒火迅速在她的胸口集结,她越来越激烈,而他的耐心和修养也逐渐耗尽,变得粗暴。
赵宁静突然扯住他的衣领,一用力扣子被扯落。
两人都愣住了,相互瞪着,时间的指针好像停住了一秒,再走动时,黎若谷低头咬住了她嘴唇。
出了一身又一身大汗,直到把吵架的精力耗尽。
和往常一样,过后赵宁静总是像只虾子一样蜷在他怀里。两人面对面侧躺在地板上。
黎若谷拂开她濡湿的头发,嘴唇印在她的额头上,“起来吧,地板太冷了。”
他刚抬起手臂,就被压了回去,“我不冷。”
黎若谷只好将扔在一边的衣服随便勾了一件过来,给她披上,连着衣服一起抱着。
“刚刚难过得喘不过气了,”赵宁静突然说道,“想起来的时候,就像幸福彻底被抢走了一样,有点气疯了,一刻都冷静不下来。”
黎若谷摸着她的脸,“我才知道,原来那天你那么绝望。是我对不起你!”
赵宁静仰起脸,盯着他的脸看了半晌,“好奇怪的感觉,明明没想起什么,却很确定,我真的爱你爱到可以为你去死的。”
“不许再这么想,”黎若谷重重地咬了一下她的唇,接着说道,“那封信我最后没寄出去。我那时也找了医生,你当时的情况除了ct治疗似乎也没有别的办法。我写信去只是为了问问她,美国的医疗手段会不会更先进。还有想跟她道歉,因为我爸以前做的事,让我很没有面子。如果不是你那时的情况把我急坏了,我要向她求助,也许我永远都没勇气去跟她道歉。”
“你真的不喜欢她了?”赵宁静盯着他问,“不会不甘心吗?得不到总是最好的。”
黎若谷苦笑,这个醋坛子总算又正常发挥了,“如果你知道我有多爱你,我怀疑你还会三番五次地要跟我分手。”
“我为什么要跟你分手?”赵宁静满脸不信,“原因是什么?”
黎若谷捏住她的鼻子,“这个就等你自己想起来吧。”
“你什么时候回美国?”赵宁静问。
黎若谷迟疑了一下,才说:“明天晚上的航班,直飞纽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