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是程楚汐。

虽然眼睛部位打了马赛克，但他认得出，那就是程楚汐。

照片中的她骨瘦嶙峋，面部已脱了相，比那天下午所见更令人触目惊心。

配图注文写的是：程楚汐离世时模样。

看清文字，陆淮之径直跌坐在地。

手机的听筒里，孟程双仍在疾呼：淮之，怎么办？我已经找人删帖子了，可是根本压不住！你快想想办法啊！

程楚汐惨死一事在网络上发酵，引起了警方的重视。

帖子中点名孟程双是幕后黑手，欺骗、蛊惑了陆淮之，更阴险害死了无辜女孩儿，警方虽没有确凿证据，却已按嫌疑人的名义将孟程双带走审问。

陆淮之自然也逃不掉审问。

但他所直接参与的，只有以精神病名义强制程楚汐治疗一事。

而整件事在调查过后，医生坦白是受孟程双指使所为，便落实了陆淮之是被人所骗的事实。

刑事嫌疑虽被抹去，但陆淮之在常青的地位已经倒塌。

以孙毅行为首的老股东联合起来，合力抗议，终于把陆淮之从首席的座椅上推下，更逼着他交出了名下股权。

陆淮之从常青卷铺盖走人，所去之处只有两个地方。

其一，是他购置在芳华苑，供孟程双居住的地方，可孟程双如今被收押，那里空无一人。

其二，是他和程楚汐的家，那也是程楚汐在离婚协议中，明确留给他的唯一财产，可斯人已逝，那里空无一人。

从常青离开前，陆淮之求孙毅行让他再见程楚汐一面，哪怕是冷冰冰的坟墓都好。

孙毅行冷哼一声，道：她生时，也不见你去看她，死了，你也没这必要，更何况，她不会想见你。

求不到，陆淮之说：我总会找到的。

孙毅行笑，那你就去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