行，行，我请！肖猛使劲点头，腆着脸道：那您现在可以告诉我了吧？

好吧，告诉你。秦天笑笑，说：被你猜中了，这个顾云肚子里是有些干货。

云城西郊，大夏军南夏战区总部所在地。

一辆装满新鲜蔬菜瓜果的厢式小货车接受完门岗战士的例行检查，司机笑嘻嘻跟两名战士打个招呼，把车开往营地其中一个食堂。

一个高级士官穿着的中年男子看着几名战士卸下的物品，逐一做着登记，谢绝了司机递过来的烟，笑着问道：小钱，怎么今天又是你替你二舅来送菜，他痛风还没好么？

还是你二舅打算退休了，把这个营生转给你做？如果以后都是你来送菜，我可得跟勤务科说一声，让他们重新审核，给你办手续。

司务长，您家说笑了，我舅舅钱都没苦够，哪里敢退休嘛！

年轻司机一脸憨厚，急忙解释：痛风这个毛病说不清楚哪个时候才会好，不过等他一好，肯定还是他来。我就是临时顶替几次，不用麻烦再办什么手续了吧？

我就是随口这么一问，既然以后还是你二舅来，当然不用那么麻烦。司务长不在意地说了一句，又低头做记录。

年轻司机好奇地东看看，西看看，一脸笑容地问司务长：您家负责这个食堂是不是给军营里最大那些官服务的？

你问这个干嘛？你二舅没交代过你么，不要顺便打听这些跟你们无关的事。司务长停下手上的动作，抬头看向年轻司机。

年轻司机赔着笑脸说：交待过了，我知道规矩。嘿嘿，不过他还交待了别的！

我舅舅跟我说，要让我跟您家搞好关系，不然等他再回来接手，您家不要他供的菜，他会打死我的！

司机操着当地方言，一口一个您家，客气得很。

司务长也不好板起脸，脸上保持着笑意，耐心地听他想说什么。

现下菌子要落潮了，我今天运气好，收到些上好的鸡枞，我就想着给您家送点来，让您家尝个鲜。

如果您家是给军营最大那些官服务的，那我就多送您家点，让那些大官也尝尝。您家也开心，大官也开心，我跟您家的关系当然就好了嘛！

如果您家不是给大官服务的，或者是大官不在，那我只给您家够吃的，其它的我就拿去卖。这阵子鸡枞价格高得很，能卖不少钱呢！

年轻司机一副脑袋瓜子不是很灵光的憨厚老实样，噼里啪啦就把心里话说了出来。

哈哈，小钱你倒是够实诚啊！司务长笑着道：先把鸡枞拿我看看再说。

哎哎，我这就去拿。

年轻司机动作麻利地从驾驶室里拿下一个大竹篮，掀开上面盖着的南瓜叶子，递到司务长面前。

噢，这鸡枞够肥，还挺新鲜，不错，全给我吧！

这点有好几斤呢，您家吃得完么？鸡枞放不久，得今天就整，趁新鲜才好吃，只要一放冰箱，再拿出来就吃不成了！

年轻司机紧紧盯着司务长，问：还是您家要拿给军营里的大官吃？

这你就别管了！全给我就行，我按市场价付钱给你。司务长说道。

哦，您家要买啊？

年轻司机还想问点别的，犹豫了一下，好像觉得再问下去不合适，笑了笑，说：我是要送您家的，要是让您家出钱买，怕是不合适。

我知道菌子的行情，这么好的鸡枞市场上得卖好几百一斤，怎么好意思让你送？该多少钱，就多少钱，不能让你吃亏！

司务长笑容满面地拍了怕司机肩膀，说：你的心意我领了！放心，你二舅跟我打了好几年交道了，只要不出什么大问题，我肯定不会换掉他

不远处一栋小楼里，韩冰看了眼还在透过窗子盯着那个年轻司机的秦天，感叹道：这家伙年纪轻轻，居然能想到用这种不会引起别人注意的方式刺探消息，做事真像个老狐狸，难怪会被放在这次的抓捕目标里！

秦天察觉到她眼神里的意思，突然回头瞪着她，没好气地问：你什么意思？看我干嘛，觉得我比他还像老狐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