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泡过了脚,方姑姑又催着她去沐浴,等她将一切都处理好了之后,江畚果然又准时来了,说是奉命过来给她请平安脉。
这奉的是谁的命,简直不言而喻,萧云疏见了江畚,又反而觉得心里一阵不得劲。
江畚倒是不明白这些,他提着药箱进来,一看萧云疏脸上红扑扑的,耿直地说道:“郡主的脸怎么这样红?难不成是下雪天冷,被凉风冻着了?”
萧云疏哪里好说自己为何脸红,只说道:“这事儿和你又有什么干系,你怎恁的这样爱管闲事!莫管这些。”
这话刚落,她的脸倒是越来越红了。
这一两个月里,萧云疏与江畚倒是常常借请平安脉的由头一同探讨医术。
江畚是总能从萧云疏这里学到很多他从前完全不了解的非正统医学,而萧云疏也能够从江畚这里获得很多江畚研究出的稀有草药知识。
两人擅长的领域接近,自然有许多话可说,一来二去的,便也成了这等仿若好友的关系。
故而萧云疏说江畚喜欢管闲事,江畚也不觉得生气,看她生龙活虎的,也知道她估计身子没什么问题,脸红并不是因为病症,便摇头晃脑地说道:“好吧,既然小郡主叫我不要多管闲事,那我就不管了,咱们先请平安脉。”
江畚替萧云疏把脉,萧云疏略微地将袖子往上拉了拉,便露出来她这些日子都戴着的那个墨玉手镯,江畚一看,忍不住惊讶道:“你这镯子是哪里来的?”
“你问这个做什么?”萧云疏可不好说这镯子是从哪儿来的,就连萧纵月问,她也只是随便一句带了过去。
江畚与宴容也是好友,只是他嘴碎,明明与宴容矫情过命,但说起宴容来却有没完没了的假抱怨,萧云疏若说这镯子是宴容送她的,江畚恐怕今天能抱怨大半天。
“我从前见过这个镯子,这好似是我某位故人的爱物,很有些年头了,想不到会在小郡主这里。”
萧云疏不答,江畚也不追问,只是目光之中带着一丝若有若无的思索。
但他并没有继续说起这个墨玉镯子,而是仔细地为萧云疏诊脉,确定萧云疏的身子近来也十分安康之后,又从药箱之中取出来两枚小巧的令牌。
“小郡主,你认得这两个是什么么?”
这两枚令牌都不过只有指甲盖大小,上头雕刻着极为繁复的花纹,颜色浓绿,看上去精致非常,似乎是翡翠的质地。
萧云疏将令牌接过看了看,便摇头道:“并不认得,这是何物,你从哪儿来的?”
她印象之中是没有见过这个东西的,上头的花纹似乎是有点儿眼熟,但是她一点儿想不起来自己在哪里见过了。
“这东西,是之前有个人,偷偷的潜入到了我的药房之中,似乎是要偷你的脉案来着,然后那人被我给制服了,我从他身上搜出来的。”
江畚和萧云疏熟悉起来了,很多话便说的随意许多,也没有那些什么尊称卑称的,萧云疏只要能够听懂,他就不是很在意自己说的话究竟有没有礼节可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