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敏歇斯底里地叫了起来,还没说完,就被李贺打断了。
“你说郡主说难听话,我却只听得你一口一个贱人,一口一个通奸,不知何等教养才能教出你这等口无遮拦的女郎。”
李贺对萧敏不齿极了,冷笑数声。
而一直没有做声的李思绵竟也开口了:“萧敏,你说是小郡主故意引你推她,你是自己害人害惯了,就觉得人人都和你一样心肠歹毒吗?方才我和兄长都已经看见了,你方才直接将郡主拖到这里来了,郡主的手腕子都被你握得通红,你是怎么好意思说郡主引你动手的?”
李思绵一说到萧敏,就想起来自己被萧敏按在地上扯头发、划花脸的时候,脸上的疤痕便还在隐隐作痛,捏着手帕子的手紧紧地握成拳头。
而李贺其实对萧敏未必就没有怨气。
他在宫中这些年,早就不知道因为萧敏吃了多少亏,偏生这萧敏最是个暴躁性子,谁也不肯相让,性子上来了连他都骂,更别说她上次直接将李思绵的脸都给划花了。
在李贺的心里,萧敏早就是个任性妄为、狠毒阴险的印象,更何况他亲眼看见萧敏是如何粗暴地用蛮力将萧云疏拖走的,他怎么可能相信萧敏辩解的话?
李贺与李思绵兄妹两个都对萧敏怒目而视,早已经不再和以前一样姐姐妹妹相称,而宴容的语气则显然更加讥诮:“胡言乱语,宫中的事情你什么也不知道,便能够这样往自己的手足姐妹身上泼脏水?
当初宫女太监通奸一案,乃是我两厂主理,由陛下亲自过目,萧敏如今在这里大吵大闹,是觉得你比陛下的判断还要准确?”
“萧敏,你若是还学不会谨言慎行,我不介意和陛下说说你今日如何疯魔,想必陛下也很愿意听一听,你究竟是如何对陛下的决断都如此不满的,也不知道是不是太子殿下教得你这般忤逆圣意!”
李贺的话伤萧敏的心,宴容的话则叫萧敏心惊胆战。
宴容的话可太重了,这些罪名她没有一个敢承担起的——但偏偏这两种情绪交织在一起,更让萧敏对萧云疏的厌恶恨之入骨。
若她手里有刀,那可甚至恨不得直接将萧云疏给一刀捅死。
尤其是萧云疏如今站在宴容的身后,做出一副好似很害怕她的样子,时不时探出头来看她一眼,可那眼底明晃晃地就写着鄙视和不屑。
萧敏只感觉自己的心头突突地跳,那血液完全就是克制不住地往头顶上冲,太子妃在佛寺之中教导她的那些话,此刻在她的心头环绕了几圈之后,就被她彻底抛到了脑后。
“李贺,这么一个装模作样的贱人你都看不明白,你可真叫我觉得失望。”
她红了眼眶,却不肯落泪,目光灼灼地盯着李贺,恨不得在他身上看出个洞来。
却不料李贺冷笑着说道:“你失望不失望,和我又有什么关系?你这样心肠歹毒、恶毒至极的女子,我平生甚至悔恨曾与你这样的人相识,否则怎么会害得我妹妹容颜尽毁!”
萧敏不说话还好,她一说话,李贺便觉得这可真是滑天下之大稽。
她当时发疯,将李思绵整张脸都给划花了,如今李思绵的脸上还留着深深的疤痕,这一切都是拜她所赐,可萧敏可曾对李思绵有过一分的歉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