宴容的好友们似乎都不是常见的性子,不过想想宴容这祖宗眼光甚高,一般人还入不了他的法眼。
旁人都太过千篇一律,一点儿有趣也没有,宴容自己就是那等乖张性子,最不喜欢的恐怕也是这些千篇一律、循规蹈矩的人。
江畚小心翼翼地抱怨了宴容两句,又补了一句:“我方才替小郡主看了,小郡主体内是没有麝香红花的,倒是有一些别的药物累积,但都不是害人的药,反而都是这些年补身体的药药性沉积。
故而我方才为郡主施针,旁人看是在纾解麝香红花的药性,但其实是在纾解这些累积的补药。
小郡主方才所说针法,叫我觉得心服口服,由此可见小郡主应当也是个中翘楚,应当很清楚自己身体的状况才是,那我就不越俎代庖了。
至于小郡主为何要将累积的补药说成麝香红花,又命董瑞公公吩咐我这样说,我并不是十分在意。但我不管小郡主为何要这般说,反正下次是最好不要命江某人这般说了,有违医道。
至于我说的所谓的安神的方子,我会尽量开没有什么副作用的保养汤药,小郡主要记得按时服用。”
江畚一本正经地把自己的东西都收拾好了,严肃地和萧云疏说了这么一长串的说教。
他性情耿直,对这些玩弄心计的东西确实不太感兴趣,亦有些排斥,萧云疏早在意料之中。
但是江畚在离开之前还是忍不住叮嘱道:“但是还有一件别的事情,小郡主虽然应当也是精通医道之人,但医者不自医,若还是有自己处理不好的事情,命人来太医院寻我就是了。”
他说完之后,就提着自己的小药箱走了,一点儿也没留,看上去像个呆瓜。
筱青和筱悠在外头,自然听见了江畚对萧云疏的那些说教,生怕萧云疏因觉得自己被冒犯了而动怒,这时候也忍不住走进来说道:“小郡主不必将他放在心上,他性子一贯如此,这样多年也不曾改变,不必将他那些冒犯的话放在心上。”
“倒也不会,我并不觉得他这样的人难相处,他说的话虽硬邦邦的,其实还是好着的,心也是好的,比这宫里头多少口蜜腹剑的人好多了。
更何况,以他的性子,若非他觉得我是个可往来之人,后头的这些话就万万不会再多说了。”
萧云疏却与筱青筱悠的想法不一样。
她话音刚落,就看到外头又探进来江畚的脑袋:“小郡主说的言之有理,我亦觉得小郡主是可往来之人,兴许小郡主和大人一样是个蔫儿坏的性子,但亦有可取之处。”
他又是说的这般直白,引得筱青筱悠也忍不住想笑。
也不知道他是什么时候回来的,也不知道他听到了多少。
不过众人刚刚并不曾说什么他不能听到的东西,她也不在意江畚去而复返。
只是江畚这样来无影去无踪,若非今日她秘密拿了宴容给她的玉牌去见董瑞公公,从董瑞公公那里知道了江畚的脾性和本领,更知道他这一副文弱学究的模样下还藏着不俗的武艺,这会儿恐怕被忽然冒出来的江畚吓了一跳。
“小郡主,你说的那两本医书,如今手上可有?我等不及想看了,只是最近找不到人去南方给我寻书,那几本书也应当是孤本,很难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