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二十三章 从未有过如此厌恶(2 / 2)

“当年妾身与殿下分明结发为夫妻,恩爱两不疑,如今连夫妻都算不上,甚至连姬妾都算不上。”

“但妾身也只想着,只要妾身这女儿在宫中过的好,不受委屈,那也不算是什么大事儿,至少妾身与殿下尚且还有十余年前的夫妻情分在。”

“但如今看来,殿下对妾身是无一丝一毫的信任,这样多年的情爱,竟是错付了?”

“结发为夫妻也无,恩爱两不疑更无,殿下不若直接叫妾身与妾身这心头肉,一人三尺白绫吊死在宫中,好还太子殿下一个清白!”

有些话萧云疏是说不得的,但是萧纵月却能说,且再适合不过。

她几乎是字字泣血,拉着萧云疏到自己的怀里,摸着她脸上被萧衍扇出来的老大一个巴掌印,屈辱和痛苦的泪水几乎是夺眶而出。

即便她早就知道这不过是个将计就计的局中局,但是她并没有萧云疏那般冷硬的心肠。

她想不到,也料不到萧衍竟然能够无情无义到这个地步!

这一个巴掌,她当时在侧殿之中听到了——如此清脆的声音,打在女儿身,痛在母亲心!

这个男人,果真无情无义无耻至极,心中就是连一丝的柔情都没有,满心挂念的不过就是权欲,是他的储君之位,还有他那所有的如意算盘。

萧纵月的眼睛与萧云疏极为相似,如今这两双眼皆是如此目光灼灼地盯着他,一模一样的委屈,一模一样的仇恨,倒叫萧衍浑身狠狠一震。

她那一句一句话,一句接着一句,仿佛每一句都压在他的心上,叫他无所适从。

萧衍不是第一次从萧云疏的眼中看到这样浓烈的厌恶和仇恨,但这还是他第一次从萧纵月的眼中看到如此深沉的憎恨。

就算是萧纵月刚刚进宫的时候,这双眼之中对他亦不过是疏离与冷漠,从没有这样裸的憎恨。

这双眼与十余年之中情窦初开的少女双瞳交织在一起,叫他一时失语,竟是被她问的说不出话来。

而这个时候,萧纵月竟是从自己袖中抽出来一团衣裳,展开一看,赫然是一件与那小衣一模一样的衣裳。

“这件衣裳是云疏的,早在半月前便不知去向,方姑姑说恐怕是浣衣局的宫女儿浆洗弄丢了,却不知是被妾身藏了下来——因为妾身偶然瞧见,这殿中可有位巧手,在夜里偷偷缝制一件一模一样的衣裳,便起了疑心。”

“求陛下为妾身做主,叫人拿了这两件衣裳去云疏的衣箱之中比对,有经验的绣娘只需一眼,就能够看出哪件是原件,哪件是仿制的。”

萧纵月的话掷地有声,毫无心虚。

元兴帝不接那衣裳,宴容就已经用手帕子包着拿了过去。

而萧云疏这时候站了起来,拿过桌案上的一杯茶水,泼在那几张写了情诗的花笺之上。

厚厚的纸沾了茶水很快就变得半透柔软,萧云疏竟是直接将这花笺撕成两半,从其中拿出来一张薄薄的纸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