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得不说,萧衍的东宫倒真是宽敞,住了他这么些个姬妾子女,倒还有好些空无一人的宫室。
一般来说,这些宫室都是由专人看管上锁,等到要用的时候才会开锁启用的,但很显然这一片管事儿的人并不是那样上心,萧云疏面前的这个宫室就这样大剌剌地敞开着宫门。
那宫女儿身上的脂粉味儿就是从这宫门之中进去了。
萧云疏凝神听了一下,确实隐约听到这宫室之中有传来嬉笑的声音,便悄悄地潜入其中。
“东西可拿到了?”
“拿到了,你不知道,那死人看管的极紧,先前我想从那个蠢货身上下手,没料到她还没得手,就活生生将自己给作死了。”
这座院落并不大,进了宫门口的二进小门,就已经能够很清楚地听到人说话的声音了,很明显是一男一女两人。
萧云疏这会儿终于听出来了那女声是谁,是她院落里一个负责洒扫的小宫女儿,年纪不大,脸圆圆的,唤作松枝。
这个松枝萧云疏之前看过了,并非是这东宫里哪个心怀鬼胎的人塞进来的眼线,怎么这会儿偷偷地跑到这里来,说的那些话,还很显然与她有关?
那个男声则十分陌生,是萧云疏没有听过的嗓音。
萧云疏不再往前去了,恐打草惊蛇,站在原地又听了一会儿,却感觉两人说话的声音一下子模糊了起来。
她疑心有变,悄悄地接近那宫室,走得再近一些,发觉这两人在的那厢房虚掩着门,
萧云疏胆子不大,但胆色很足,她极快地在心中转了个弯,干脆猫着腰绕过了这厢房的门,准备绕到厢房的另一边去,躲在窗下听。
她很快就到了窗口的那一边,悄悄地附耳过去,竟听了一耳朵的喘气声。
“你这死人,下手没轻没重的,莫要在我身上乱找,那东西我自然会给你。”
松枝气喘吁吁的,听上去似乎是在责备,但语气可十分娇嗔,一点儿也不像讨厌。
“谁说我是要在你身上寻那件不要紧的东西的?好姑娘,那东西不过是个顺带,我只是想你想得紧,您就给我个痛快吧!”
那男子的声音显然十分的轻薄,若说萧云疏一开始还没反应过来他们在做什么,这会儿可真是立即反应过来了,脸上瞬间红了大半。
萧云疏不由得在心中腹诽,怎么总是叫她碰上这样的事情?
但他们口中说的那个东西很有可能与她有关,萧云疏忍着心中的不适欲再听,却不料这样倒霉,一只玄色的狸奴忽然从她的脚边一跃而过。
她虽然并未惊叫出声,可狸奴乱窜的声音显然惊扰到了屋中的一对野鸳鸯,两人停了下来,那松枝甚至还尖叫了一声:“什么东西!莫不是有人在偷听!”
“你也太大惊小怪,说不定是什么鸟雀耗子,这也值得你一惊一乍的?”
但松枝很显然做贼心虚,仍旧说道:“我还是去看看吧,若是有人,你我都得完蛋。”
松枝的脚步声已经急急地往萧云疏这边过来了,她若推开窗,一眼就能够看到躲在窗下的萧云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