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且平王其实并没有将自己来做什么宣之于口,却被宴容这般一眼看穿,甚至还如此直接地点破,这愈发叫平王觉得羞恼。
平王羞恼不已,奋力地想要挣脱宴容的那只手,可这青年的手臂看着如此瘦削,却宛如五指山一样,压得他甚至连抬头都抬不起来。
平王不由得有些恼火:“便是陛下如今没空见本王,宴大人倒也不必如此罢?”
宴容唇角微勾,露出一个十分假惺惺的笑来:“哎呀,王爷若是不提醒我,我倒是忘了。”
他说着,就忽然收回手来,平王刚刚还在用蛮力对抗他的力气,哪能料到宴容忽然抽力?
他骤然感觉身上的压力一轻,甚至差点摔倒在一边。
平王脸色又青又红,五彩纷呈,没想到会在宴容的面前如此丢脸。
可是对上宴容那双似笑非笑的眼眸,他就是再爆的脾气,也不敢在宴容的面前发。
不仅不敢冲着宴容发脾气,还要赔着笑容问道:“大人这会儿出来,可是陛下命大人给本王传话?”
“陛下说,若是王爷等不得,那就先回王府去。陛下这一日日都在看奏折,好不容易能和郡主下棋松快一会儿,是打扰不得的,王爷可不要坏了陛下的兴致。”
宴容的语调不见得哪里不妥,但听在平王的耳中,便是如此的刺耳。
他与宴容的交集不算多,从前他对宴容的厌恶,只是和京中权贵一样,是出于对阉党掌权的厌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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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如今由宴容这朝廷鹰犬提起削爵的事情,平王这才感觉宴容这柄大刀就悬在自己脖颈上,不知道什么时候就会忽然落下。
今日又被宴容如此羞辱,平王心中怎么可能不怨恨?
宴容说完此话之后,也不再与平王多说,从跪着的平王身边擦肩而过。
平王锤在身侧的双手紧紧地握成拳头,脸上满是恼恨,却不料宴容忽而留下一句:“王爷,有些事情可做,有些事情不可做,若是被人抓到把柄,即便是小事,也没有好果子吃。”
宴容的声音轻轻,除了他与平王,并没有第三个人听见。
平王闻言,骤然身上一冷——宴容,宴容是知道了什么?
仅仅是说他那几个蠢货女儿为难萧云疏与萧淮殷的事情,还是……
他心中紧张,竟然连恼怒都顾不得了,回过头去欲挽留宴容。
宴容却并不理他,反倒迎到门前去,竟是和一个提着食盒的丫头碰了面。
“夫人一片心意,亲手给陛下和小郡主做了几道点心,还请大人叮嘱陛下与小郡主按时用膳,可不要下棋忘了时辰。”
那宫女儿平王不认识,不过听她说的这话,平王也能猜到她应该是瑞麟宫萧夫人身边伺候的宫女。
宴容点了头,接过了食盒。
平王一时怔忪,反应过来后,心中更是涌起怒火——宴容又不是蠢人,怎么会看不出来他还有话要问?
可他宁愿去拿个小宫女手里的食盒,都不愿意多同
他说一句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