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些事情并不好直接和你说,我回头就将写好的卷宗教人送到你手里去,你不用太担心。”
宴容做事情总是喜欢做到最好,才交给别人,他总是想着,萧云疏如今在宫里头要操心的事情已经够多了,自己能够做的,便想着法子帮她先做了,就是没必要让她耽误太多的时间,在无关紧要的事情上。
“大人已经将事情都写成卷宗了吗?那实在是辛苦大人了,这样的事情过于冗杂,平素里要借大人的人脉去查这些,已经算是麻烦大人了,想不到还要叫大人来处理卷宗,我这心里真是过意不去。”
萧云疏确实是感觉到心里有些过意不去,她常常受宴容恩惠,宴容在许多方面给了她不知道多少帮助。
一开始看到玉令的时候,萧云疏只是想要借他的人脉查一些这些东西,没想到他已经把事情都写成卷宗了,到时候再把卷宗给她,这就省去了萧云疏大部分需要忙活的事情,没想到他这样贴心。
“不过是举手之劳罢了,我这厂里头的人平素里要忙的事情也并不多,叫他们做做事情,也省的他们赖在那发霉。”
宴容又想到昨儿夜里深夜才回来的郭海森,那臭小子应当是喝了点酒,身上有点轻微的酒气,脸上全是傻笑,他带出去的东西不见了,腰间多了个针脚细密的精致香囊,他就带着那香囊招摇过市,好像恨不得让俩厂之中所有的人都看到他腰间多了个香囊,恨不得全世界都知道他今儿晚上过的很是快活。
萧云疏听出来了,他这话语之中的一两分轻微的抱怨,不禁觉得很是新奇。
宴容在萧云疏的心里常常是过于强大到不像一个人的,还真没有想到他也会有这般有人情味的时候,忍不住笑了起来:“大人可是在抱怨那个叫郭海森的厂卫?他确实是个活泼性子,我昨儿夜里亲自去给您送饺子的时候,他还和我说了不少的话。”
宴容却并不知道原来昨天晚上郭海森就已经和萧云疏说过话了。
郭海森那臭小子,嘴上没个把门的,想说什么就说什么,他也好意思直接和萧云疏说话,没得那满嘴乱七八糟的东西,将人家小姑娘给吓跑了。
“你以后少搭理他,他就是个嘴上没把门的,平素里讲话也不过脑子,跟他说话,十句得有九句半被他气死。”
宴容的话语之中还是不由得露出了一两分抱怨,萧云疏看着这样一个以前在自己的心里芝兰玉树完全不染尘埃的人,好像如今也染上了现实的红尘滋味,才忍不住跟着他一起笑了起来。
“我倒觉得他还挺好玩的,说话不端着架子。”
萧云疏也不知道自己本来是过来跟他说正事的,怎么两个人说着说着又说到闲话上了,但每时每刻都在算计着宫中种种阴谋的时候又太过疲倦,难得有这样轻松的一回,萧云疏也不想又立刻去想那些乱七八糟的权谋
“此话怎讲?难不成在小郡主心里,我两厂之中的那些厂卫,个个都是端着架子的的?”
宴容也很少这样和人聊天。
他和人交流的最长方式,不过就是直来直去,说的那些话也无非就是要做什么事情或者是准备好要做什么事情,这样好像和人家长里短的说些闲话,对他来说也是一样,很新奇的体验。
“这倒也没有,只是我觉得未免还是要保留一些敬畏之心,毕竟在这京城之中,谁人不知谁人不晓两厂的威名,人家还说厂公您的赫赫威名能止小儿夜啼呢。”
萧云疏忍不住打趣一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