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本这个话题轻轻松松就过去了,梁苦儿突然间想到了当初在假山后面听到的话,状似无疑的询问。
“我到萧家时间也不短了,怎么从来没有听说过,关于你亲生母亲的事情?”
果真下一秒,萧藏阴翳的视线就看了过来,仿佛一条毒蛇在她的面前盘旋。那是一种令人头皮发麻的感觉。
梁苦儿脸上的笑意僵硬了一下,视线立马:“你要是不想说就不说呗,我也不是非问不可,干什么就非得这个样子?”
她这话说出口,亭子里边沉闷的气息才渐渐的散去。
萧藏在瞬间恢复如常,仿佛一个什么事都不管的清闲公子。
“萧夫人口口声声说我是外室子,那你觉得,我的生母还能是什么?”
对于那个在自己出生不久之后,就去世的女人。那是他心中最深的事,深深的埋在心底,多年未曾见过天日。
一旦有人提起,必定触怒他。
“话也不能这么说,你就像萧天海那样的人,说不一定还诓骗了良家女子,又因为有萧夫人这样的人在,也就不能收进府里。”
一来二去的,孩子被冠上了外室子的名称,女子得知真相,也郁郁而终。到最后进了萧家,估摸着也是被百般虐待。
看萧藏低头不语,梁苦儿低低的叹了一口气:“若事情当真是这样,那你生母该是如何无辜?说来说去,男人都是大猪蹄子。”
原本是低沉的语气,说到后面,又变得愤慨。
在被书本遮住的地方,萧藏的手猛的握住,在抬头的一瞬又轻轻松开。而在那一瞬间,他起了杀心。
“你怎会有这样的猜测?说不一定,我生母还是什么风尘女子。做人外室的,可是最被人瞧不起的。”
就连妾室和奴仆,也比外室高人一等。
梁苦儿好奇的看着他,眼眸带着纯粹的好奇。
“你这话说的就不对了,这世道原本就是女子艰难,若不是被诓骗或是情势所避,又怎能甘愿做人外室?”
当然,若是真有那种自甘堕落的女子,那也另当别论。
萧藏的视线让人捉摸不透,他这人向来都是如此,梁苦儿实在拿捏不住他的心理,只能说得委婉一些。
“就像萧天海,这一年里能有两个月在萧家,都已经算不错了。在外面那么长时间,要真是遇到心动的女子,巧言令色之下,必是有人上钩。”
时间久了,有了生孕。再之后,就算是萧天海还有正室的夫人,为了孩子,也无可奈何,只能任性。
男人的那些手段,向来如此。
萧藏也不知该不该说她机敏,三言两语之间,竟是猜的八九不离十。
不过后续的事情,却没有说出来。
“无论是在萧家,还是在我面前,都不要轻易提起我生母的事情。若是让萧夫人听到了,到最后受苦的还是你。”
漫不经心的一句警告,让梁苦儿也算得到了些慰藉。
“还用得着你说,要不是现在四下无人,你以为我愿意和你说这些事儿。不过,这次如果去护国将军府,若真有个什么情况,你可得护着我。”
好歹是夫妻,就算名不副实,那也是。
看着梁苦儿紧张兮兮的样子,萧藏淡淡的说了一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