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偏偏这种委曲求全，才是最难以割舍的。

“那就祝你早日找到良人。”怕她再跟他一起喝酒，陆少修向酒保又要了一杯果汁，跟她碰了一下杯。

“那是肯定的，追我的人很多的。”章素妍笑着，硬是将果汁喝出了酒的味。

陆少修坚持没让章素妍送他，自己打车回去了。

威士忌果然后劲大，他进门换鞋的时候，视线已经有些模糊了。

穿了几次都没把拖鞋穿好，陆少修恼了，干脆把拖鞋踢开，准备光着脚进去。

有人过来把鞋捡了起来，蹲到他脚边，轻声说：“穿上吧，地上凉。”

陆少修目光聚焦了好一会儿，才看清面前的是程曼青，他躲开她往旁边走：“你……离我远点儿。”

看他脚步踉跄，差点撞到玄关柜，程曼青连忙扶住了他：“小心！”

陆少修条件反射似的，猛地就把她推开了：“别碰我！别碰我，你现在……我们身份有别，你自重。”

他语无伦次地说完，一个人摇摇晃晃地上了楼梯。

程曼青站在原地，看着他的背影，心里五味杂陈。

她刚才一直在客厅等他，看到他回来，她悬着的心才终于放下。

可见他醉成这样，分明还是在因为陆禹尧的事跟她赌气，她心里也很难过。

究竟要怎样，才能两全其美呢。

她还是跟着他上楼了，他是真的喝多了，没有关门，就那么直接趴在了床上。

程曼青走过去，把他的身体翻了过来，然后拧了条热毛巾给他擦脸，想让他舒服一些。

陆少修难受得皱眉，呓语着说：“为什么不相信我，为什么连你都不相信我……好疼……”

程曼青被吓到，忙问：“哪里疼啊，是头疼吗，还是手上的伤口裂开了？”

她一边问，一边立刻去检查他受伤的那只手，却见他用那只手用力地捶着心口：“这里疼，好疼……”

他醉得厉害，手上的力道没轻没重的，尽管程曼青已经很快抓住他的手，可还是看到原本包扎好的纱布上，又沁出了一片殷红。

程曼青心疼极了，双手把他的手合在掌心，不让他再乱动，声音微哑地哄着：“我相信你，我相信你，你别动好吗，我帮你重新包扎。”

陆少修好像是听懂了她的话，真的就没再动。

程曼青很快地拿来药箱，小心翼翼地给他清理伤口。

那伤口果然很深，而且因为在手心，本来就很难愈合，他刚刚那么用力，血就又流了出来，还好缝合线没有断开。

收拾好东西，程曼青看着他说：“把衣服换了吧，这样睡不舒服。”

“程曼青，我真的很爱你……”陆少修像是睡着了，声音越来越低。

可程曼青听得很清楚，她轻轻抓着他的手，亲吻着他的指尖：“我也爱你。”

程曼青在陆少修的床边守了很久，听着他的呼吸渐渐匀称，才轻轻退了出去。

可她一回头，见陆禹尧不知道什么站在外面，莫名心虚地问：“你怎么还没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