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曼青静静听着，等到外面终于消停下来，她慢慢起身，开门走了出去。

陆少修从走廊另一端过来，似是没想到她会突然站在那儿，微微愣了一下，看着她脸上的清冷，轻笑道：“连你也觉得，是我故意把那小鬼推下水的？”

“不然呢？”程曼青向他走近，声音很轻，“你有什么不满，尽管冲我来，我最后再跟你说一次，布丁是我的底线，请你不要再挑战我的忍耐力。”

没有歇斯底里的控告，也没有撕心裂肺的怨恨，陆少修只从程曼青眼中看到了陌生和疏离。

就好像他们从不曾认识过，更没有过那些缱绻往事。

但偏偏是这样的眼神，才是让他最恐慌的。

“你知道我不可能的，我……”刚刚被陆禹尧怀疑时，他还只是发泄，并没有解释半句，因为觉得，那跟陆禹尧无关。

可是他没想到程曼青也会怀疑他，而且还用这种完全就是跟他划清界限的眼神看他，他才连忙想跟她解释。

他怎么会对布丁做那种事呢，不管布丁是谁的孩子都好，他就算是爱屋及乌，也不可能会伤害布丁的。

更何况，他有晕水症，这件事程曼青是知道的，他怎么会说要教布丁游泳这种话！

可他的话还没说完，就被程曼青打断了：“我不想听你任何解释，陆少修，我只求你，以后离我和我儿子远一点，谢谢。”

陆少修看着她毫不犹豫地转身，感觉心口就像是被什么东西戳了个洞，冷风呼呼地直往里钻。

他明白，这根本不是一个误会的问题，布丁是程曼青的逆鳞，触之必死。

有人利用了这一点，让他成为了炮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