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05年9月3日,新华通讯社和俄罗斯通讯社国际文传电讯联合报道:中国国防部长曹刚川上将访问俄罗斯期间,俄罗斯国防部长兼俄罗斯联邦副总理谢尔盖·伊万诺夫在黑海海滨城市索契会见了曹刚川上将,并宣布俄罗斯将出售大型远程运输机和空中加油机给中国军方。据俄罗斯主要财经报章《公报》较前的报道,这项交易总价值达十五亿美元,共涉及三十八架伊尔-76运输机和伊尔-78加油机。伊尔-76运输机的综合性能接近世界最领先水平,堪与俄罗斯空军最先进的安-124大型运输机相媲美,其运输能力大大超过中国空军的现役主力运-8运输机。伊尔-76运输机最大航程5000公里,最大起飞重量170吨,可运载40多吨军用物资或150名全副武装的士兵,还可以运载高射炮、步兵战车、轻型坦克、轻型火炮、装甲车、防空导弹等重步兵武器,是一款较为先进的大型远程运输机(运八由前苏联的安-12运输机衍生防制而来,最大起飞重量只有61吨)。
2010年9月9日,中国、俄罗斯、哈萨克斯坦、吉尔吉斯斯坦、塔吉克斯坦、乌兹别克斯坦六国在哈萨克斯坦共和国境内的阿拉木图市及奥塔尔市附近的诸兵种合成训练场内举行了代号为“和平使命-2010”的联合军事演习。这是上海合作组织内部成员国举行的第七次联合反恐演习,中方共派出1个陆军战斗群、1个空军战斗群、1个综合保障群,约1000余兵力参加这次演习。9月25日,联合军演圆满结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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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川青城山天文台的档案室里,珍藏着一份清末光绪年间由当时四川总督刘秉璋所记载的一次发生在四川成都地区的天文现象。根据天文学家的反复研究,最终认定这段史料记录的是当天发生在成都上空的一次陨石坠地事件。其原文如下:
“光绪康寅年间(光绪十六年,即公元1890年)八月初八辰时一刻许,余晨起于庭院,恍然天色突变大赤,云霾翻涌起伏不定,滚雷巨响充耳不绝,尘泥草木房舍皆震动颤抖不息,山川亦栗,鸡狗人流四散奔逃。余等俱大骇,举目遁声仰视,见赤霄穹空间,旭阳喷薄东升,一巨星猝然自日心突现,由东向西从天而降,其大如斗,焰红如血,气势破空惊天,望者无不惊惧莫名。雷音风浪汹涌如潮啸至,振聋发聩,百里可闻;江河水面波纹迭起,浪涛鼎沸。星飞如梭,横跃半空云霄,其尾迹长数百丈,粗数丈,似巨型礼砲,色泽如脂,绕日三时而不消。俄尔,星坠于邛崃岷江乱林,烈焰拔地飞天,崩裂如塌,山民乡夫惊疑为地动,惶恐奔逃如斯,落地之巨音数十里可闻。旋尔,强风骤起,横扫如卷,三里方圆,林木草莽尽伏于地,其有百岁丈粗之巨木,亦拦腰而半折。势如天崩山动,黑云喷涌如雾,旋起焚山烈火,三昼夜而不灭。是日,成都万余人历目所见如此。余等诚惶诚恐,伏地而拜,祷祝天灵诸神。此巨星自日心飞出,乃‘太阳星’乎?太阳星突如临世,其祸福吉凶亦如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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时间倒流到整整一百二十年前。
此时正是光绪十六年。统治中原神州的大清帝国此时已经犹如一个风烛残年的垂暮老人般步履蹒跚、老态龙钟,这个东方帝国运转了五千年的国家机器似乎已经开始崩溃。自从英夷在五十年前悍然挑起了第一次鸦片战争以来,清帝国外强中干的虚弱本质在一系列的惨败中陡然间暴露无遗。国家统治者为自己的盲目自大、闭目塞听而付出了沉重的代价。不知不觉间,曾是东方之主的华夏中土已经远远落后于西方崛起的红毛诸夷。眼见英国人用军舰大炮轰开了这个东方大国的国门并搜刮到了第一桶金,被利益刺激得心急如火的西方列强们纷纷急不可耐地蜂拥扑向这片古老的土地。大清帝国在风雨飘摇中犹如一栋即将坍塌的大厦般摇摇欲坠。虽说百足之虫,死而不僵,但眼下也已经在苟延残喘了。而所谓的“同治中兴”,只不过是将死前的回光返照而已。此时的整个世界,已经刮起了一场又一场的变革飓风狂潮,科技、工业、政治、军事、思想、意识形态等人类的诸多方面都在一日千里、日新月异地不断前进着、变化着。而古老的中国,则在这个波澜起伏的时代里已经远远地落后于世界民族之林了。四面八方一起蔓延来的烈火,让这个古老的帝国在席卷全球的变革时代里熊熊燃烧。
中国在烈火中燃烧着,要么灰飞烟灭、化为乌有;要么凤凰涅槃、浴火重生。
四川,成都。
晨曦微露,东方露出一抹鱼肚白。湿润而炎热的夏季气候浓密地笼罩着这片天府之国,风起云涌,雷雨不断。城中巍峨雄伟且富丽堂皇的四川总督府里,四川总督刘秉璋正庄重地面朝东北方向,毕恭毕敬地整理着身上的官服。他身着一身干净整洁的正二品文官补服,胸前的锦鸡纹绣图案栩栩如生,头戴起花珊瑚顶戴花翎,脖子上挂着一串晶莹剔透的琥珀朝珠,脑后的那条花白辫子也梳理得油光可鉴。整个人在穿戴整齐后浑身上下都洋溢着一股不怒自威的封疆大吏气势。成都距离京师足有四千多里之遥,身为赫赫“西南王”,刘秉璋同京师朝廷的联系大多都是靠八百里加急的奏折(有线电通讯),他本人并不经常进京面圣或觐见老佛爷。尽管身处天高皇帝远的疆土边陲地区,但刘秉璋在个人的言行举止上都仍然严格谨遵朝规。虽然谈不上宽以待人,但刘秉璋也确实做到了严以律己。身为大清的九大封疆总督之一,刘秉璋自知肩膀上责任重大,因此不敢有丝毫懈怠,每天早上在成都总督府举行的总督政会之前,他都先认认真真地把官服穿戴整齐,并对着东北京师方向长跪遥拜,以彰显自己对圣上和对老佛爷的忠诚恭敬之情。
客观上讲,刘秉璋对大清、对光绪皇上、对慈禧太后确实是忠心耿耿,对国家和人民也是劳苦功高。他是咸丰十年的进士,踏入官场后,刘秉璋一直把北宋名臣范仲淹的那句“先天下之忧而忧,后天下之乐而乐”名言作为自己的座右铭。长毛匪(太平军)叛乱时,正在翰林院就职的刘秉璋毅然投笔从戎,投效当时的江苏巡抚李鸿章,为其积极出谋划策,深得李鸿章的器重,被编入淮军庆字营领军作战,他屡屡亲自率军上阵出生入死,曾被太平军火枪打伤一条腿,在剿灭长毛匪以及后来剿灭捻军的战事中都立下了不小的战功。随后,他在李鸿章的一手提拔下步步高升,慢慢积功累进为江西巡抚,成为淮军集体的核心人物之一。在左宗棠收复新疆的战事中,刘秉璋也呕心沥血,为左宗棠西征大军筹备粮草军饷出了很大的力。之后,在剿灭东山黄金满匪帮的战事中,他更是运筹帷幄、战功赫赫。而真正让刘秉璋名扬天下的,则是他在光绪十一年间爆发的中法战争里的出色表现。当时身为浙江巡抚的他亲临海疆防线,指挥了著名的镇海战役,率领清军奋勇反击入侵至中国海湾内的法国军舰,三战三捷,击沉法舰一艘,将法军打得落花流水。这一战,让他的仕途和声誉都跃上了人生巅峰,全国各地家喻户晓,连老佛爷慈禧太后都听闻了他的事迹。随后,平步青云的刘秉璋在光绪十二年元月从浙江巡抚荣升为了四川总督,成为一方封疆大吏。
尽管官位已经坐到了万人之上的正二品,手握一省军政粮饷大权,但刘秉璋仍然没有居功自傲或得意忘形。生性谨慎的他仍然兢兢业业、克己奉公地努力做一个让百姓称颂的好官。升任四川总督的这四年里,他宵衣旰食、夙兴夜寐,个人品行也是勤政廉洁、两袖清风,尽心尽力地守卫和治理大清国的西南大门。四川省地域辽阔,少数民族众多,匪患遍地,社会治安极度不稳定。刘秉璋走马上任后,立刻大刀阔斧地进行整饬。先重修了都江堰,并组织民众开荒屯垦,接着又大力清缴省内各地匪患,另外又用恩威并济的手段逐一收服了全省的少数民族部落,使得川省气象一新。政绩斐然的他自然让全省百姓有口皆碑,朝中也对他一片褒扬之词。但刘秉璋最近的心情还是比较沉重的,而问题的来源,倒不是内忧,而是那些外患,就是省内那些红毛洋夷。
这件事,便是震动世界的“四川教案”、“重庆教案”、“大足教案”等一系列发生在四川境内的教案。自英、法、美等西洋夷国靠大炮军舰强迫清王朝签订了一系列不平等条约后,这些洋人便在中国国土上仗着条约特权而自视高人一等,到处为所欲为。各地官府也忌惮这些洋人,不敢得罪,只得处处忍气吞声,这自然刺激得洋人更加趾高气昂、不可一世。而发生在四川的“重庆教案”和“大足教案”,也是因为同样的原因(在清朝和民国期间,重庆市属于四川省管辖)。大批的西洋传教士在川省境内到处肆意圈地建教堂,强占民宅,而且都是挑风水最好、景色宜人的上佳地区,教会活动的日益猖獗,在地契问题上自然和当地民众冲突不断。从内心讲,刘秉璋对这些到处鼓吹上帝学说的西洋传教士毫无好感,他知道这些传教士本质上是干什么的,他们都是西洋人在中国境内的侦探和帮凶,打着传播教义的名义来进行搜集情报活动,况且,他们所传播的那什么基督教学说更加是妖言惑众、流毒千里,当初长毛匪和匪首洪秀全不就打着所谓的“拜上帝会”来密谋造反的么?再加上自己身为四川百姓的父母官,自然要起到庇护民众、福泽一方的责任,怎么能帮着那些洋鬼子欺压本国百姓呢?
想到这里,刘秉璋眉头紧蹙,心里轻轻叹息一声:难呐!
重庆教案已经发生了两次,现在是第二次,而且规模和影响力都大大超过了上次,与此同时一起爆发的还有大足教案。这一次,两地那些深受西洋教义蛊惑洗脑的川民基督徒和当地护卫家产的士绅家丁、普通百姓爆发了数次大规模械斗事件,已经死伤了上百人,被双方放火焚毁的基督教堂、民房店铺更加高达数百多间。这事传出去后,那些西方国家纷纷借题发挥,乘机诘责朝廷“保护教民不周,亵渎基督教义”,甚至声称如果不镇压当地乱民并给予赔偿,那西方和大清就要兵戎相见了。对此,朝廷只能快马加鞭地连下两道上谕,命令刘秉璋迅速镇压乱民并赔偿西洋传教士。
刘秉璋苦笑一声,他当然明白朝廷的打算。自从第一次鸦片战争爆发后,整整五十年,清廷和那些西洋列强的数十次交锋无不以惨败而告终,最终的结局都是割地赔款、丧权辱国。因此朝廷是万万不敢得罪那些洋鬼子的,也任由洋人在中国传播西洋教学。在处理这些地方冲突上,朝廷一贯都采取“袒教抑民”的政策。刘秉璋知道这其中的利害关系,自己要是不折不扣地执行朝廷的谕旨,偏袒洋人、镇压百姓,那自己在四川百姓心里一点一滴建立的清誉口碑就要毁于一旦了。自己身为父母官,应该为民做主,怎能伙同洋鬼子一起欺压自己管辖的百姓呢?这在良心上也过不去。但另一方面,刘秉璋很清楚,自己要是处理不力,朝廷很有可能会牺牲掉自己来给洋人一个交代,自己可能会被撤职查办。李中堂虽然对自己关爱有加,但也耐不住朝中众口铄金的弹劾攻讦呀!御史吴光奎、钟德祥等政敌此时已在朝中上蹿下跳地对自己展开口诛笔伐了,说自己什么“任意废弛,有负委托”,简直就是趁火打劫。
迫于无奈的刘秉璋只能采取折中方式,累计赔偿了在“重庆教案”和“大足教案”中蒙受损失的英法美三国共一百五十万两银子,另外把“犯事”的士绅头目给处死,勉强把这场风波给压下去了。但这样一来,四川的老百姓也开始对自己另眼相看、颇有微词了,交相鄙夷的流言四处蜚起,说什么“刘总督是洋人的总督,帮着洋人欺负老百姓”;另外,这一百五十万两赔款也不是小数字哪,朝廷是一毛不拔,那自己只能平摊到四川的赋税上,这相当于给老百姓增加了一个沉重的负担,使得川地更加是怨声载道。
难、难、难!做官难,做个明哲保身的好官更难哪!刘秉璋摇头叹息着。罢了、罢了,自己已是古稀之年,也早该告老还乡、卸甲归田了。朝廷对自己也算不薄,自己的五个儿子如今也个个都有出息,自己也没什么不满足的了。自古以来,把性命断送在了官场里的也大有人在。自己能回去含饴弄孙、颐养天年,也是最好的归宿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