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二章

胖子趁那人背过身去对张大富飞快使了个眼色，右手打出一连串隐蔽的手势，张大富惊出一头冷汗，这车厢里不仅有穿军装的两个鬼子，竟还有两个便衣特务。火车一路向东，时不时有小鬼子过来检查。陈坤和张大富两人身上没有武器无所谓，胖子对付鬼子的临检却让两人佩服死，一路上嘟嘟囔囔的胖子表情出尽，好奇、惊讶、胆怯、畏惧、惊恐、喜悦往复层出不穷，却愣是没有让鬼子发现他抱着的几把枪。

火车在离大同不远不走了，前面碰上打仗，三个人急急下了车，溜向战场。三人循着枪声偷偷摸上一个山梁子，前面就是战场，鬼子在胖子他们潜伏的山梁那头设了岗哨。半山坡处一处平缓地方是鬼子的炮兵中队，四门75的山炮不时发出隆隆的炮击声，山下一个大队的鬼子正据阵阻击对面骑兵的冲锋。

张大富；“是国军的骑兵师。”近在呎尺的三人看着骑兵大部队的冲锋，震撼的热血沸腾。狂奔的骑兵带着震天喊杀声冲向日军的阵地，不断在队伍中炸响的炮弹丝毫不能阻挡骑兵冲击的速度，不时有骑兵摔下马背。据阵而守的日军大队还没有开上几枪，国军骑兵已冲了进来，胖子一把按倒陈坤，几颗机枪流弹从头顶飞过，国军的马拉重机枪已展开射击半山腰的日军炮兵。

二三十个日军炮兵急忙调整炮口想打击已经逼近的国军重机枪，几声刺耳的尖啸～三发迫击炮弹飞来，炸得鬼子炮兵阵地人仰马翻。山下的骑兵已如几把尖刀，搅进鬼子阵地，刀光飞舞中砍的鬼子不停溃退，阵地上一片残肢断头。胖子偏偏头、轻声说；“日军援兵来了，你们两个注意，两组潜伏哨你们解决。”身子一伏向前急步小跑，陈坤一顺手中的驳壳枪，肩头着地一个翻滚，绑腿内摸出两个飞镖甩出，一名鬼子咽喉中镖，双手卡着脖子倒伏在地另一枝镖却射在一个鬼子胸部，一声惨叫却一时不制命，双手正摸向掉边上的步枪，陈坤暗叫一声惭愧，这段日子练功少了，准头都退步了，飞步上前一脚踢断鬼子脖子，看张大富却已经解决了另两个哨兵，正随在胖子的侧后向鬼子的炮兵阵地摸去。陈坤忙拾了两把三八，搜了子弹盒，伏低了身子跑到山脊端头，找了一个阻击枪位，搜索着胖子两人前面的敌踪。

此时国军骑兵已大部压上，白刃相格的战场上骑兵速度锐减，鬼子机枪打得很刁，一部分日军已后退组织好第二道防线。一阵大声的嘶吼，失去速度的骑兵带马杀向鬼子右翼，以利后面骑兵冲杀。胖子蹑手蹑脚盯着正忙着整理炮位的鬼子，活脱脱就是一只正盯着下蛋老母鸡的狐狸，鬼子残余的炮兵正忙着给两门残余的火炮调整数据，几个弹药手正恭立在一边的炮弹堆旁等待命令。胖子数数人数，双手杨枪一连窜的弹雨无一虚发。

炮场的枪声引起鬼子步兵指挥官的注意，一小队鬼子跑了过来，鬼子的援兵已经出现在战场边缘，7辆九五式轻型坦克打头，十辆卡车装满步兵的车队稍稍停顿后直接向国军后面兜去。胖子捣弄了一下火炮，可这东西不是枪，胖子根本没打过，招呼赶上来的张大富搬了一颗炮弹摸索着装上，调转炮口朝着鬼子坦克方向瞄了瞄，一拉火绳‘通’的一声炮弹在鬼子坦克旁边轰的一声炸开，有门，胖子可是看清了炮弹飞行的弹道，应该是炮口稍低了点，趴在那仔细看，试着调动两个螺杆，火炮炮口以细微的角度向上抬了抬。日军的坦克本来被突如其来的炮弹下了一跳，行进中将炮塔盘旋过来对着胖子这边，半天都没有见到第二颗炮弹发出，以为是自己火炮的误射，炮塔转过去坦克停了下来追着正撤退的国军骑兵开炮。

急着往炮阵地赶的日军小队却是已经确定敌人已经夺取了火炮，眼见再爬上这个小埂就是炮阵了，领头的的小队长指挥几个兵分散开往上，看着最先头的已经上去了，刚刚松了一口气，‘啪’的一声枪响，刚刚上去的尖兵一头载了下来。陈坤冲胖子比了一个放心的手势，胖子让张大富先撤到陈坤后面掩护，独自一人抓了两颗炮弹回到调好的炮前，装上炮弹，心里挺没底的一拉，眼巴巴的看着炮弹在空中划了一个抛物线越过坦克、没打着！“轰”炮弹正正打在越过坦克追击的卡车上，胖子吃惊的看着炸得满天飞舞的断肢残屑，这也能打着？偷偷瞄了一眼天空，难得的好天气，蓝天中连一朵白云也没有，胖子顾不上是不是有大神作弊，安上炮弹扯动炮轮后退一点，瞄都没瞄就一拉，“轰”的一声这次炸中一辆坦克，正中顶部，可怜的95烧的那个火焰！“作弊！”胖子心中大爽暗暗嘀咕，“轰”胖子耳边犹如一声惊雷，一颗坦克37炮弹炸在山炮前，又一颗轰然炸在后头，靠！让小鬼子盯上了。胖子手脚并用，一连串惊人的快速动作使出，从炮弹爆炸的弹片飞溅中逃了出来，刚刚跃上山头，炮弹堆就被引爆，一阵惊天动地的炸响，胖子差点被身后的气浪推倒。

三人会合后就是一阵狂奔，钻山沟过山头迅速远离战场，一没注意转来转去迷了路，搞得胖子只好亲自出马，掐指推算（辨认痕迹，方向）后拐上一条小径。走了大慨半个小时，遇上两个打猎的，一问路发现处在大同的西北方，还要走上大半天的路才能下到通大同的大路。胖子感谢后大发的将两把三八大盖送两人了，胖子没想到的是他还真送对人了，两猎户本就是大同一带的游击队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