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吧,上尉。克林顿少校打回来的时候,才是我清算你那些该死过错的时候。记住我的话,上尉。曾泽生已经死了,林兰也不是彭德怀,你所面对的只是一支沉浸在朝战荣誉中,自吹自擂的骄兵。”
“是!”巴顿上尉插好雅各布上校祖传的柯尔特左轮手枪(注:美军官兵可自备枪械),背起记不得是谁递给的a2卡宾枪,把那支刚拍过一颗脑袋但效果欠佳的工兵铲,交到上校手中,郑重其词道:
“请记得还我,上校。”
“听到了吗?排长。”
“我没聋。不就是吹个哨子吗?他们真以为自己是日本鬼子,哼。听我命令!全队撤到4号点!”摸着被工兵铲拍过的脑袋的排长如是说。
“还要撤啊?”
“一而鼓,再而衰,三而竭。这话你能听懂不?”
“懂得,排长。逼急的兔子会咬人,等它蹦达够了找不着咬的,兔子还是兔子。”
“乖了,走!”
在四挺49班用机枪的压制掩护下,以巴顿上尉为首的七人突击组从左翼,突入以巨大树冠为核心的火力据点。
突击组榴弹手向树冠上的人造工事发射了一枚高爆榴弹和两枚破片榴弹后,后方火力组向据点右翼进行火力延伸。英勇的突击手背挎战斗手枪,口叨sp1型巷战专用刺刀,嗖嗖窜上树冠。
“上尉,没人!”突击手扔下几颗95式重弹壳。
巴顿打量一会弹壳,递给连军士长。
良久,军士长把放大镜插回腰包,信心满满道:“从抛壳痕迹和火药浸噬程度看,这是一支自称狙击步枪的88式精确步枪打的,但因为雾太大,只开几枪就撤离了。对他们来说,这是明智之举。”
这时突击手从树上栽落下来,嘭地一声。巴顿这才听到88式通用机枪的声音。
“就地卧倒!别乱动!”军士长大喊。
突击组迅速趴下,用步话机向支援组发送了警告。
由于枪响是在突击手中弹后才听到的(注:机枪枪口初速多为二倍音速左右),巴顿判断,那挺机枪至少在四、五百米以外。不是刚从这里撤走的那股敌人。
撕裂枝叶的58重弹头呼啸着扑来,一个士兵或许觉得就地卧倒不是个好主意,他打个滚,朝树干的另一面跑去。
“万能的主啊!”军士长闭上眼睛,飞快地在胸前划完十字。
随着一声爆炸,那位自作聪明的可怜孩子仿佛被恶魔叨走一般,没了踪影。窜上树梢的胳膊没头没脑乱撞一阵,掉回地面。
军士长颤抖地触碰那支胳膊,不禁老泪纵横。
那阵机枪扫射,急雨一般来去匆匆,仿佛已躲进某个角落里暗自得意着。
巴顿上尉捡回不断问情况的步话机,哑声回答:“有人刚踩中地雷。”
步话机默哀了片刻,“祝您好运,上尉。”
静静地等待了大约五、六分钟,只剩五人的突击组从地上小心翼翼爬起来。被风搅乱的雾汽上下翻滚着,一层接着一层。军士长挥刀砍下一截树枝,仔细检查完身边的草丛,慢慢朝巴顿上尉靠拢。
“我们需要工兵。”军士长建议道。
巴顿上尉摇了摇头。撤退中扔掉多余负重的工兵比没了“马”的骑兵强不到哪去,他将目光转向另一片浓雾,“如果指南针没错的话,从这里走一点八英里就可以上公路。”
“您疯了吗?上尉。”军士长失声喊道:“没有坦克、战车,我们怎么到公路上就是死路一条!何况上校的命令是拖住敌人。”
“id团是从峡谷那边过来的,没配备任何车辆。eb旅从台中带来一些,但我相信他们更不愿意在公路上活动。”
“那命令怎么办?”
“拖住敌人的目的,是为机场援军赶来接应赢得时间。而这股敌人显然已摸清我们的兵力规模,出于慎重考虑,他们不会贸然穿插,而是等到各处机动的友军合拢过来,再痛下杀手。时间拖得太久,麻烦更大。所以我决定把敌人都吸引到公路上去。”
“您是指挥官,上尉。”军士长面带歉意地说。
支援组和火力组靠上来后,巴顿上尉下达了向公路转进的命令。
上山容易下山难,这是流传在原住民中的一句老话。转进过程中,泥泞的山坡让养尊处优的a国大兵栽了不少跟头,但与遥遥无期的绝望等待相比,这点苦根本算不了什么。
每每遇上试探性的零星射击,巴顿上尉便下令以十倍的火力,予以坚决反击。渐渐地,围绕这支队伍的枪声越来越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