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幸会。”帅哥偷偷将上身,往前凑了凑。
“我男人不知道你名字,叫我问问。”
时小兰露出从不轻易示人的虎牙以示感谢,款款离去。几米开外,某人掉进美美的漩涡中,久久不能自拔。女兵们咬着十个指头,故作幸福的晕倒状。
虽然状态不佳,帅哥总算唱完了,好在唇印榜在唱前就积攒了足够数字,场下反应也勉强给力。
“下面献唱的是,台北时氏集团董事局主席,时小兰!”
风头已出过一次,但出风头是上帝赋予女人的神圣权利,时小兰毫不客气地接过第二次。
歌是老歌,余韵更醇。人是新人,技压群芳。当人们还沉浸在是否孟庭苇变身回归的疑问中时,演唱台已人去楼空。某人怔怔侧对着墙壁,如多愁少年般泪流满面。
“小兰姐唱得好好喔。”“政委好像”“我没看见。”“我也没看见。”
“商女不知亡国恨,隔江犹唱后庭花。唉!”
一个声音阴阳怪气。
宾仪猛然意识到,这是个需要河蟹的常识性错误问题。他匆忙操起话筒,“下面”
说时迟那时快,两只“五十年威士忌”翻滚着飞过这边,掠过那头,一前一后撞到那人身上。
尖叫、怒吼、挑衅,这世间最难以用逻辑推定的事情就此发生。
“亡什么国!哪国亡了!”阿流飞起一脚。
陈诚接上一拳,“这拳代表成龙。”又补上一拳,“这是刘德华的!叫你知道东山是谁的再出来唱歌!”
蒋云没动,贾溪也没动,只用身体护住几个手无缚鸡之力的女孩。庭车常漠然目视一切。
服务生纷纷跑到总台,抽出甩棍,加入混乱不堪的战局。二打多多看似凶险,实则配合默契,攻守有序。宾仪手忙脚乱躲出门外,“喂喂,110吗?这有当兵的闹事。”
“你们那怎么可能有当兵,看清楚没有?”
“是!肯定是。”
“那个我叫卫戍区派人。”
会所里有三部手机同时响了。蒋云看着贾溪,贾溪点点头。庭车常没接就挂断了,他知道这号码打来意味着什么。时间不多了。
“小兰。”
“嗯?”
“你祖父好像出生在东山?”
“日占东山。”时小兰强调前两个字,想了想,“1895年曾祖父偷了北洋新军的枪去东山,跟林森搞暴动,祖父出生没多久,曾祖父就战死了。”
“你祖父后来去了缅甸?”
“41年吧,先去新加坡,又转道仰光。远征军没到他去了,他是军军统缅甸站。”
“难怪你们家族”
“机场来电话催了吧?能等会,听我再唱一首吗?”
“好!”
扶起话筒、点开屏幕,混战还在继续。无人注意这里谁在唱歌。
“扁舟一叶,风高浪急,独来独往。
烽烟四起,漫漫长夜,睁眼盼天亮。
梦中依稀听见慈母,对我轻呼唤,醒来时,河山变样。
岁月无情在我脸上,添上苍霜。
苦难重重折磨我,心志坚如钢。
眼望红红战火,燃烧我家乡。
心如割,泪水已干。
日盼月盼盼得云消雾散,太阳重照我家乡。
百劫从头再投母亲怀抱,拥抱着你泪满眶。
礁石向我别诉离别情,海浪去了又来,难舍旧地方。
命运叫我流浪天涯,
我要归来。
这里是我的家乡。”
那三人已悄然离去。时小兰仿佛并不介意,只是这一唱,她已停不下来。
“风雷动,变化瞬息间
英雄泪如何说从头,前尘灰飞烟没,叹回首月明中
谁为谁等候,谁为谁蹉跎
你拥有你的来时去时路
我若同行,命运如何
”
三军纠察冲进来的时候,有人开走了外面的吉普。吉普直冲机场而去,两男一女。名叫庭车常的男子已醉得胡话连连,“醉里挑灯看剑!梦回吹角连营。八百里分麾下炙,五十弦翻塞外声。沙场——秋点兵!”
夜色迷蒙处。
一百一十三名面色肃杀的“红蜘蛛”队员,整装待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