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只需要药品,”左门用汉语回答。
“药品?”
“我们会付钱的。”阿齐接过来说。
左门拍拍脑袋,“能帮帮忙吗?那边有两个伤员,”想了想,补充道:“也是j国人,我们都是侦察兵,所以穿着中共军装。”
“侦察兵?难怪会说中国话,”老人挥挥手,几个人跟着阿齐朝小溪走去。
左门问:“这辆坦克是怎么回事?”
老人叹了一口气道:“前几天有一些国军从前线败下来,他们赖着不走跟我们抢吃的,我实在气不过出面说了几句。士兵们打了我,”他慢慢褪下衣袖,露出青肿的胳膊,老泪纵横“看看,他们都是我们养活的兵,不在前线好好打还反过来欺负老百姓。大家都拿出了枪跟他们干,眼看着就要自相残杀……”
“多亏了扬子小姐两口子,”中年男人抢着说,“井口君开着坦克从那边过来,士兵开始以为是a军,后来井口君停下坦克,爬到炮手位上动用了机枪,他们才跑掉。”
“就这么跑了?”左门诧异。
“哪那么容易!”中年男人兴奋地比划起来,“井口君用高声喇叭喊话呢,他喊放下武器,缴枪不杀!士兵们拿起火箭筒准备反抗,没料到井口君突然喊,我们是中国人民解放军。哗拉拉一下,士兵们全跑了,哈哈哈!”
左门看着井口阿明走过来,提高警惕。
“哎呀!”扬子突然叫起来。
“怎么了?”左门悄悄打开刚刚关上不久的手枪保险。
扬子突然捡起一只钢盔戴在头上,“好看不?”
左门云里雾里,“好看……”
“猜猜?”
“猜……猜什么?”
“猜我们怎么弄到的坦克。”
“怎么弄到的。”
“你真没意思,不好玩,”扬子嘟着嘴扔开钢盔,点了点脸蛋,又点了点左门的额头,“告诉你吧!我老公可是陆自第七装甲师的前上尉哦。”
“原来如此,”左门松了松手指。
“哼哼,要不是训练时受伤,现在都少校了。喂喂,你是什么军衔。”
“中尉。”
“见了我老公为什么不敬礼?”
“哈依!”左门想都没想,右手擎过额前,叭地立正,用j国语喊道:“请多多指教!”
“鬼子!”井口阿明刷地举起步枪,“缴枪不杀!”
扬子慌慌张张按住枪口,“别、别误会!他脑子有病,脑子坏了、坏了。”
左门感到脑袋阵阵发晕。
老人解释说:“井口君确实有点不太清楚,但是个好人。你放心吧,他不会乱伤害人的。”
“这个……坦克又是怎么来的?”
“说你笨你不信,当然是抢喽!”扬子非常得意,“逃难时碰见的,老a色迷迷地看着我,老公很生气,是吧老公?”
井口阿明认真地点点头。
扬子满意地说:“老公好厉害的,一个打三个人。把a国鬼子的脖子全拧断了!”
井口阿明哼哼两声,学着扬子的口吻,“拧断!拧断鬼子脖子。”
扬子严肃地说:“你说a国鬼子该不该杀。”
左门很肯定地说:“该杀!a国鬼子赖在我们的土地上不走,还经常欺负我们的女人。”
阿齐指挥着几个妇女用临时绑起的坦架抬着两名伤员走来。左门挥挥手,“这是装甲七师的井口上尉。”
阿齐腾出手,叭地立正,“请多多指教!”
这一次,装甲兵上尉井口阿明没有吹胡子瞪眼睛,只是淡淡地点点头,“稍息。”
在左门看来,井口阿明的离奇举动越来越平常了。
熟悉a2,j国语流利,汉语纯正,毫无疑问,这是货真价实的陆上自卫队第7装甲师上尉。这支装甲精锐部队要求上尉以上军官都必须熟悉友军主战装备,必须掌握一门假想敌国语言,如俄语、汉语或朝鲜语。他们的训练很苦,经常有非战斗减员,装甲兵整天挤在坦克里难免撞坏脑袋。
井口阿明是对一井扬子百依百顺的绝种好老公,当然也就不可能是奸细,左门丝毫不怀疑自己的判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