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侖正躺在床上翻来覆去地睡不着,回到拉斯维加斯后他就感觉心惊肉跳,内心一直不踏实,即便是睡着了也会梦到被一些黑衣人追杀。他现在才体验到这种钱也好不赚,整天提心吊胆,说不定时间长了也会把人搞出神经病来。
正当阿侖在胡思乱想的时候,房门猛然被人撞开,巨大的撞击声吓的阿侖一下子坐起来,只见一个头上蒙着口袋的人被推进屋里,随后又跟进四五个身材魁梧的白人来。每个人的手里都提着手枪,样子凶神恶煞。
几个人进屋后,其中一个人把前面人头上的口袋扯了下来,露出了一个血肉模糊的肉球,恐怖的景象吓的阿侖大叫了起来。
“啊,他是人还是鬼?”阿侖显然也认出了肉球是黎琨,只见他的两只眼睛空洞洞地望着前方,没有一丝反应。
阿侖惊恐地问,“你们你们是什么人?你们想干什么?”
“哈哈看到了没有?这就是你们抢劫赌场巴士的后果。”其中一个人说着话伸手掏出了一把一尺多长的砍刀。
从后面又过来两个人,从黎琨的两边扯起他的两只胳膊,只见抽出砍刀的人猛然举起刀来,咔嚓、咔嚓两声,生生地把黎琨的两条胳膊砍了下来。鲜血象喷泉一样,喷洒到两边的墙壁上。黎琨瞬间变成了一根肉棍,他竟然没有发出一点声响,直挺挺竖立在屋子中间,人已经没有了生命的迹象,随即哐的一声歪倒在地板上,
“哇”阿侖把肚子里的东西全部吐了出来,他已经感觉不到害怕了,只觉得恶心,他感觉胃里如同痉挛了一样,全身一点力气没有。
黎琨被砍下来的胳膊仍然拿在两个人的手里,他们笑着看看了,猛然把胳膊扔进了阿侖的怀里。
手里拿刀的家伙用刀指着阿侖大声说:“快说,你想怎么样死?哈哈”
阿侖双手抱住黎琨被砍下来的胳膊,的心里反而一下子冷静了,有的人在极度危险的状态下会猛然激发内在的潜能,求生的本能使阿侖的大脑清醒了,阿侖知道现在他只能是自己救自己了。
他急中生智装出被吓傻了的样子,嘿嘿地笑着从床上站起来,手里提着两只断胳膊,嘴里不停地说:“真好玩,真好玩,这是什么东西啊?嘿嘿”一边说一边慢慢靠到房间一侧的窗口处。
站在屋子里的几个人看着这个被吓傻了中国人,脸上流露出鄙视的表情,其中一个人忍不住说:“就这胆量还敢抢劫巴士!妈的,脓包。”
阿侖蹦蹦跳跳来到窗口边,趁几个人不注意猛然撞向玻璃窗,只听到哐啷一声,阿侖整个人已经跌出了窗外。
阿侖住的房间是两楼,他落到外边的地上,顾不上全身的疼痛,抬腿就跑。房间里的人见阿侖跳窗逃跑了,这才明白过来,这小子原来是装傻。几个人急忙下楼来追赶他。
这里是城区的边缘,阿侖知道要想逃命就必须朝人多的地方跑,人多了他们或许不敢对自己下手,他拼命向前跑。
没跑出去多远,后面追赶的汽车就开了过来,阿侖急忙向路边的围墙跑去,他现在是慌不择路,也不管墙里面是什么地方,只要能逃命就可以。
翻进花墙后,阿侖发现自己进了一个居民小区,而后面的人也跳进了墙内紧追不舍。
阿侖没命地向前逃窜,在经过一个楼道口的时候,慌不择路撞在了一个刚从楼道里出来的人。
“对不起。”与阿侖撞在一起的人猛然间说了一句中国话。
这个人正是无为,无为匆忙中说了一句中国话,被阿侖听到后,他如同溺水快要死的人抓住了一根稻草,焦急地用中国话说:“救救我,有人要杀我。”
无为看着惊慌失措的阿侖,发现他的年龄与自己差不多,只是神情慌乱,气喘嘘嘘,听到此人竟然也说中国话,无为好奇地问:“你是什么人?为什么有人要杀你?”
“我我我是东山人,有几个人正在追杀我,求求你救救我”阿侖上气不接下气说。
与此同时,追赶他的几个人从两侧包围了上来,他们见从公寓楼里出来一个人,都把手里的武器插到腰里藏了起来。
阿侖惊恐地躲到无为身后,身体不住的颤抖着,他两只手紧紧抓住无为的胳膊,好象一撒手自己的命就没有了。
“你们是什么人?为什么追杀他?”无为面无惧色地看着围上来的人,镇定自若地问。
“我劝你少管闲事,否则你会大祸临头。”一个人恶狠狠地说。
“哈哈我是长大的,可不是吓大的,你的这一套在我这里没用。”无为满不在乎的表情惹恼了追赶的打手,其中一个人从腋下拔出了手枪。
“你他妈的再多管闲事我就连你一起毙了。”说着话就把枪举起来。
无为还没等他的枪抬起来,手臂猛然一甩,一张扑克急如闪电射了出去,唰的一声削在那人握枪的手上,扑克牌准确无误地扎进了他的虎口上,那人嚎叫了一声,手枪啪的一下掉在了地上。
无为的这一手把几个人震住了,其中有一个人就是大巴被抢劫后,押运现金去赔偿乘客的保镖,在无为甩出扑克后他一下子认出了无为,急忙趴到领头人的耳边,低声说了几句。
只见领头的那个人向前走了两步,指着阿侖对无为说:“你知道他是什么人吗?”
无为摇摇头,没有说话。
“他就是一个月前抢劫你们的人,当时你就在大巴车上对不对?”
阿侖听到此话,也明白了无为是什么人,他听黎琨讲被一个人击伤了,原来就是眼前的年轻人,阿侖慌忙说:“我没有抢劫,我是被逼迫的,我如果不去接应他们,他们就要杀了我,我说的都是真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