刚才的鱼雷攻击,王延秋都看在了眼里,他当时已经预感到自己和郑强制定的计划会有重大的变化,于是开始动手拆毁潜龙4号内部的存储器,因为这些存储器内,录制了这次任务所有海底视频,王延秋知道,简单的删除命令对于对方的情报人员是没有用的,即使存储器浸在水里好多年,对于有些人而言,还是可以看到内部的资料的,所以必须用暴力的办法损坏那些不能拆掉的硬盘才行。除了普通的设备,还有其他的所有的国籍标志,含有文字标识的东西,这艘小型潜艇的使命很可能到头了,要是有炸药应该把它炸成碎片才行。虽然眼下没有炸药,只能将其弃置海底,但是王延秋知道,这艘小潜艇在设计时,实际上参考了俄罗斯一家设计局的一些设计图纸,甚至金属外壳部分也使用了俄罗斯的钛合金加工工艺,所以,一旦落到别人手里,可以起到模糊视线的作用。届时,情报人员可能会被自己的经验所累,无法做出很精确的结论。报告上一旦出现了,“也许”、“或者”、“可能”这样的字样,其实就是说明不了任何的问题。
“这下我们该怎么走……”王延秋离开救生舱,飞速走进指挥舱时,吃惊地看到文鼎华正卷缩在一个角落里,没有被捆着。
“刚才我们缺少人手,他帮我操艇来着。”郑强解释了一下。
王延秋知道郑强肯定也是迫不得已,被一条鱼雷追着,确实没有太多的余地。不过对于文鼎华,无论怎么样都不能太放松,尤其当舰队快开到头上的时候,这次王延秋回409号,特意带来了一副手铐。形势紧迫,指挥舱里没有人想问他,为什么他上潜艇会带着夜视仪和手铐,反正现在正好能用上。
“敌人就在头上,这个家伙现在特别特别危险,你们可别当我的话是耳旁风。”王延秋亮出手铐,特别强调了文鼎华的危险性,他还不知道刚才文鼎华试着冲出水面的惊人之举,只是看到指挥舱内的大部分人,都在由衷地点头,表示赞成他的话。
王延秋利索地把文鼎华铐了起来,还是不能放心,于是他从工具包内找出一卷胶布,又将文鼎华的嘴堵了起来,这一下似乎万无一失了。
“409的位置呢?”趁着王延秋铐文鼎华,郑强开始察看起这个区域的态势,现在的形势并不比鱼雷追击时缓解多少。
“找不到了,不过航迹上看,4分钟前转向北,然后她开始减速,增加了深度,现在我们的声纳已经找不到她了,她不会再出现了。”夏勤回答道。指挥舱内沉默了一会儿,大家都知道,这次任务由于王延秋不断地修改剧本,现在已经荒诞到了远离了409号潜艇,409号攻击核潜艇是这里除了文鼎华外,所有人心中的一个坚实的依靠。现在,她离开了。大家都很清楚,既然她从声纳上消失了,那么她就不会再出现了,政委已经做了他所能做的,按照计划,她摆脱追踪后会自行返航。
“现在这里只剩下了我们。”郑强打破了指挥舱内可怕的沉默,强调了一下事实。
“所以,我们得靠自己开回去。”郑强接着说道。他心里其实也有一些恼火,事情到了现在这个田地,似乎都是被王延秋搞得一团糟了。但是郑强立即就克制住这个念头,他觉得那有一些不厚道,因为走到这一步,其实也是他自己不断纵容王延秋的结果,从本质上讲自己和王延秋一样,都是不肯见好就收的人,这一类人确实比较容易把事情搞得一团糟。眼下事情也还没有不可收拾,大体的分情况总算还在控制之中,应该考虑的是怎么把这艘潜艇开回去。
“我们怎么走?”赵平渔问道。
“这得看他们的反潜阵型是怎么布置的,我们务必得小心翼翼地处于暗处,轻举妄动是要命的,他们只有3艘舰只,要搜查这么大片海域,必然有空隙,而且,现在他们刚刚已经被409号给搞糊涂了。”
“他们转向了,跟着409号去了。”夏勤突然说道,显然这是一个新的动向。
“全部三艘舰?”
“不是,以最东端的安琪澳号巡洋舰为轴心,远端的菲斯杰拉德号驱逐舰正在转舵,但是安琪澳自己还没有转向。”夏勤回答道,他现在已经知道了对方的速度位置甚至是舷号。
“他们想利用宽度找到政委,这给了我们机会,我们就从菲斯杰拉德号的附近溜走。”
“现在,安琪澳已经减速到了18节,另一艘还不知舷号的伯克级掉在了后面大约5海里,大致速度20节,离着我们最近的拉斯菲尔德号仍然保持24节的高航速。”
“有没有标记那艘苏制潜艇最后消失的位置?”
“7海里外,确切位置就在拉斯菲尔德的下面,但是驱逐舰没有停下来的意思,看起来,409号的动作有了效果,他们根本就搞不清这里其实有两艘潜艇……哦对了,实际上他们没搞清这里有三艘潜艇。”
“看看,他们没有找到我们,我常说不必迷信技术,提康德罗加又怎么样?宙斯盾不是也打下过客机?他们也是人,是人就有被弄糊涂的时候。”郑强的话使他身边大部分人稍稍放下心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