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路上她什么话也没说,直到终于到达宫门口,苏遇宁见她径直往马车走去,赫连卿伸出手想扶她,她却视若无睹地自己走了上去。
赫连卿的手僵在了空中,朝苏遇宁投过来不明所以的目光。然而她自己现在也无法向他解释发生了什么,只好冲他摇了摇头。
宫门口的马车开始分散行驶,赫连卿坐在马车内,清楚的感受到来自温若言周身的低气压。
他小心翼翼地问道:“言言,可是发生了什么不愉快?”
“没有。”她冷淡地回了这两个字,再未说其他。
赫连卿当然不会信她的“没有”,她现在这副模样,定是方才在后宫发生了什么事情。可她不愿意说,他便很难问出来。
无法,只好先静观其变吧。
等到了将军府,温若言自个儿先下了车,径直往卧房走去,人刚一进房间,便吩咐小玉将房门关紧,不允许任何人进来,包括赫连卿。
小玉虽然有些懵,很明显能看出主子的情绪不对,便只好照做,将紧随其后的赫连卿给拦在了门外。
他紧紧皱眉,敲了敲房门,“言言,你怎么了?发生了什么同我说一说好不好?”
房间内并无声音传来,他叹了口气,又道:“言言,明日我就要重新上朝了,今日你陪一陪我,好不好?”
房间内依然无任何声音传来,这让他感觉非常不好。以往就算小姑娘生气,那也是藏不住的,当场就发了。
可今日她明明在生气,却什么也不说,甚至连骂人都不想骂,这说明什么?只能说明,她已经不是生气了,而是由生气转化到了失望。
情况危急,赫连卿果断选择苦肉计,“言言,你若是现在不想说,我便在门口等着你。你什么时候想说了,再唤我进来。”
话音刚落,房里果然传来脚步声。紧接着,房门“砰”的一声被打开,那张愤怒的脸紧紧盯着他。
“你什么意思?威胁我是吗?”
“言言,我”
“行,你要站就站吧,想站到什么时候就站到什么时候,反正你这种人,从来都不会考虑别人感受的。”
说罢,房门再次被紧紧关上。
而赫连卿却因为最后那句话,在原地怔愣了好久。从来不会考虑别人的感受,这是什么意思?
难道,她已经知道了?
一想到这,他的心情就忐忑万分,可是又不敢进去确认。万一她并未知道,而是说的别的事情,那自己不就相当于坦白了?
可万一,她要是真知道了呢?
赫连卿急得在院内来回踱步,仔细斟酌片刻,他还是决定今日的矛盾今日解决,若是留到明日,怕是这矛盾只会更加深一重。
想罢,他直接往房门走去。小玉又张开双臂来拦,他便唤了声何穆,紧接着何穆霎时从房顶跳下,二话不说将小玉抗在肩上又跳了上去。
推开门,只见温若言就坐在桌边,见他进来,当即冷笑了一声,“果然,让你这种人乖乖听话,怎么可能呢?”
赫连卿不在意她的嘲讽,走到她面前蹲下,仰首看她:“你今日说了两遍‘你这种人’,言言,我不懂你的意思,我这种人,是哪种人?”
她冷眼回视,“自私自利,只会考虑自己的人。”
他的心脏顿时跳漏了一拍,却还是不死心的又问:“言言为何这样说?是我哪里做得不好吗?”
“赫连卿,你装什么装?你早就猜到我知道了些什么不是吗?”
闻言,他垂下头,渐渐收紧了拳头,“言言是说赐婚一事吗?”
“除了这件事情,你还有什么瞒着我的吗?”
“没有了,就这一件。”
两人之间一时陷入了沉默,他想解释,却不知从何解释,好像任何的解释都是苍白的,因为他的确做了这件事,他的确自私自利,未曾在这件事情上考虑她的感受。
可是他又想将原因告知于她,卑劣的想用这个原因,换取她的一点同情,一点心软,让他不至于从此失去她。
沉默半晌,他终于开口,“言言”
然而话音未落,眼前的小姑娘却突然朱唇轻启,说出来的话让他瞬间如坠冰窖,如落寒渊。
她说:“我们和离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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