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0、新的篇章(2 / 2)

“送给你的吧?”

“是啊,送给我的,不过我都没收。连看也没看一眼,就让何穆原封不动的给她们退了回去。”

“后来何穆就跟我说,那些姑娘看到自己的东西被退回时,一个个哭得梨花带雨的。我本来也不在意,毕竟不喜欢一个人,自然也不能给她希望。”

“可何穆又说了,可以不给希望,但要尊重别人的喜欢,并对每一个人对自己的喜欢,怀有一份感激之情。他还说,小孩子才会把什么事情都摆在明面上来说,成年人都是在不破坏关系的前提下,委婉处理。”

“言言你也知道,我一个经常打仗的人,哪懂得这些为人处世的道理,自然便觉得他说得挺对,所以方才才给你出了这么个主意。”

说完,他将脸上的笑容绽开到最大,仿佛有条隐形的尾巴在他身后摇来摇去。

“哦原来是这样啊。”

温若言回以他一个笑容,起身唤来小玉,用此生最温柔的语气让她将门扇关好,无论发生什么也不准进来。

之后转身看向赫连卿,笑得甜美依旧,冲他招了招手。

他犹豫了一瞬,耸拉下脑袋,终是抬脚向她走了过去

据在场证人小玉传来的报道称,当天下午屋内传来了惨绝人寰的叫声,以及桌椅板凳叮零哐啷的声音不绝于耳。

场面那叫一个惨呐,听得屋外的小玉是心惊胆战的。路过的下人们纷纷低头快步离去,生怕卷进这一场血腥旋涡里。

屋里的声响生生持续了两个时辰,等将军出来时,屋外已是天黑。

小玉不小心瞥见,将军的脖子上还有一口深深的牙印呢,啧啧啧,那叫一个狼狈啊。

不过将军看上去好像并不在意,甚至还有些餍足?

接着便见将军亲自去打了桶水来,她本来还纳闷,打水做什么?可后来转念一想,这受了伤自然要打水擦洗了。

再然后,便是半个时辰后,将军将用完的水提给她,顺便让她拿消肿的药膏来。

看看,这小两口打架都用上药膏了,这得打得多狠呀!

小玉暗暗叹了口气,唉,将军可真是可怜呀。

以上,来自现场人员小玉的证词。

翌日醒来,温若言只觉自己浑身的骨头都散架了似的,她十分极其以及特别幽怨的瞪了身旁的人一眼。

那人讪笑着给她揉腰,柔声哄道:“言言别生气,我再多让你咬几口好不好?”

“谁稀罕咬你,你找那些给你送礼的小姑娘咬你吧!”

哼,这人就是会转移她注意力。昨儿明明在教训他招桃花的事情呢,这人偏但没有一丝悔意,反倒还一脸的笑意盎然。

还没等她教训完,直接扛着她就往里间走,被她锤着咬着也不放。

后来,她更是受不住,朝着那肩上脖子上咬下好几口,他就是不肯放过。

期间将她瘫软的身子抱起,唇角笑着轻声道:“言言,你吃醋了,你在吃我的醋。”

她没法回答他,身上已经使不出一丁点力气,只能任由着他将这句话,在之后的律动中重复了好几遍。

温若言甚至都不知道,自己是何时睡过去的,只知道这一觉睡得极沉,连一个梦也没做,再次醒过来时,已经是日上三竿的时辰。

身旁那人仍然笑得灿烂,揉完她的腰又伺候她穿衣。今日不便出行,用完午膳后,二人便在家里享受着解开矛盾后的温馨时光。

他同她讲起自己在漠北的生活,虽然艰苦,却也有其淳朴的快乐。

在赫连铁骑没有踏足漠北时,边城的百姓过的是水深火热的生活,三天两头便要被匈奴骚扰一次。

马背上长大的民族,性子极野,看上了哪位汉人姑娘便是直接掳走,管她成没成亲有没有家室孩子,若是家里人敢拦,便当场砍下头颅来。

后来赫连铁骑踏足了漠北,守卫在边城,这种情况才被杜绝。

可战争哪有不殃及池鱼的呢?好几次交战都是匈奴夜袭边城,死伤人数加起来是数不胜数,甚至都可以堆成一座尸山了。

听到这里,小姑娘的眉头紧紧皱在一起。他所描述的场景,都是她二十年来不曾听过的,更别说见了。

可赫连卿的描述如此直白,让那画面不由得浮现在她脑海里,尸堆如山、血流成河、惨不忍睹。

“言言,是不是吓着你了?”他轻声问道。

温若言摇了摇头,“怪不得,你身上有那么多伤疤。这京城里的百姓都说,有赫连家在,大黎就会永保太平,说得多了,大家也就听习惯了。”

“可是好像并没有人去探究,如今的和平都是多少生命换来的。更没有人去探究,你们赫连家守护大黎两百年,受过多少伤,又吃过多少苦。”

她隔着布料,抚上她曾见过的,他腰侧的一道半寸长的伤疤,轻声问他:“疼吗?”

从来铁骨铮铮的那人,因这两个字,蓦地红了眼眶。

微微弯下眼角,他低声答道:“这身上的每一条伤疤,其实都是疼的。不过,以后再受伤,便不会疼了。”

赫连卿拉过她的手,握在掌心里,“以前是护国,今后,是守家。”

夕阳西下,天边卷起一席似火红霞,炊烟在不远处袅袅升起,有人在这尘世的烟火气里,接了一个绵长且温柔的吻。

夜里睡前,温若言想起昨日未谈完之事,便同他问起,苏遇安一事到底如何处理。

他沉思了片刻,抬眸笑道:“那就要请夫人,再厚些脸皮了。”

养了两日身子,该消的地方也消了肿,该拜的年也都拜完了,温若言正式邀请了聂栖和苏遇宁,以及苏遇安一起趁着初春去郊外踏青。

当然,这个主意来自声称“男人最了解男人”的赫连卿。

按他所说,苏遇安这个人只接触两次便可知,他是一个心思极深的人,若非被逼急了,他是绝不会讲自己的心思摆在明面上的。

而他们夫妻二人要做的,就是将他逼急,让他在温若言这里已经感受不到希望了,他自然而然就会着急,一着急,这心思也就出来了。

如何将他逼急呢?当然是用最简单直白的方法——秀恩爱。

因此为了不让苏遇安发现他们的意图,温若言还特地邀请了聂栖一起,让苏遇安以兄长的身份,给妹妹把把关。

于是五个人便一起,朝着郊外的东湖行驶而去。

到了东湖,又带着烹茶的家伙一起泛舟到湖心亭里,围着一张石桌纷纷落座。

燃着的小炉子在一旁烧着茶,五个人面面相觑,却是谁也没有先说话。就连平日里最会活跃气氛的苏遇宁,也因聂栖在一旁而不敢将自己的性格太过外放。

温若言扫了一眼对面的这两人,忽而冲聂栖问道:“聂将军,不知你和遇宁相处得可还好?”

二人明显一愣,苏遇宁在一旁期待得等着他答话。

“挺好的,苏姑娘活泼随性,相处起来也很舒服。”聂栖笑答。

她点了点头,“喔遇宁这个人啊,是挺随性的,聂将军觉得舒服就好,我还想着聂将军若是敢嫌弃,就同遇安告个状呢。是吧遇安?”

“他嫌弃不是很正常吗?我也很嫌弃啊。”苏遇安的表情十分淡然。

但其妹却在一旁不淡定了,瞪着他咬牙道:“你不说话会死啊?”

“当然会死,会憋死。”

“苏遇安!我是不是你亲妹妹了?!”

这两人真是从小吵到大,吵得温若言耳朵都起茧子了,翻了个白眼懒得再理二人。

她不说话,那打圆场的任务自然而然便落在了聂栖身上,“阿宁,苏公子只是开个玩笑而已,莫要生气。”

闻言,苏遇宁果然安静下来,也翻了个白眼不再理会兄长。

“等等,阿宁?”

这个称呼无法忽视的落入温若言耳里,着实让她震惊到了,“我这几日是错过了什么?你们两个真的有问题,认识没两天就说可以相处,相处没两天连爱称都叫上了!苏遇宁,你到底还有什么没同我说的?”

“我真的冤枉!我想告诉你来着,可你这两日”她的声量小了下来,“不是烦着呢吗?”

苏遇宁不敢当着自家兄长的面直说,便拐着弯接了一句,但饶是这样,温若言也听懂了。

瞥了看戏的苏遇安一眼,她镇定了一下神色,将这件事情暂且不提。

热茶在这时鼓起了泡,赫连卿拿麻布包裹着把手提起茶壶,给温若言斟了一杯,而后又将茶壶交给了聂栖。

她吹了吹,小小抿了一口,想起来之前赫连卿的叮嘱,于是细着声音同他笑道:“夫君倒的茶就是好喝”

“噗——”正抿下一口茶的苏遇宁当场喷了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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