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遇安倒也没挽留她,他心里十分清楚,此刻已经不需要他挽留,因为他已经达到了目的。
于是将她送到府门前,拱手作揖同她道别,浅浅翘起的唇角在马车离开后,笑得更深了。
一离开永毅侯府,温若言便忍不住教育道:“我昨日不是跟你说好了吗,我们今日来是来道歉的,不是来给人甩脸子的。你方才怎么回事,一定要让我在遇安面前这么下不来台吗?”
“明明是苏遇安让我下不来台,你看见他那眼神没有?这一切分明就是他预料好的,他昨日明明等半个时辰的时候就可以走了,偏偏要在那里等一个半时辰,你还不明白他的目的吗?”
“我真搞不懂你为什么总是觉得他这有目的那有目的,他若是喜欢我,这十几年来他早就向我们家提亲了,还用等到现在我已为人妇了,再来喜欢我吗?”
赫连卿被堵得一句话也说不出来,干脆撂下一句:“算了,我不同你争辩。男人最懂男人,你信我也好不信也罢,反正他就是那么个人,你早晚会看清的。”
这句话听进耳朵里,内容她没听进去,态度她倒是听进去了。
微张着嘴怔了片刻,她气急反笑道:“赫连卿,你这是什么态度?你的意思是我在无理取闹咯?你懒得同我一个女子争辩咯?”
“我不是这个意思,你别多想。”虽是这么说着,但他那张脸仍是侧向门外。
“对,是我多想了,什么都是我多想了,就我最容易多想。您是天下第一对,您说的话就是金口玉言,我不听就是我不知好歹,行了吧?”
赫连卿听不得这种讽刺,蹙起眉头,回道:“我不想同你吵架,你还是先冷静一下吧。”
说完,直接叫停了马车,掀开门帘头也不回地走了出去。
车夫在那里为难,不知是该继续前进,还是该呆在原地等二人吵完。这时只听车里的温若言吼了一句“让他走!”,他便只好吁的一声再次行进马车。
回到府里,午膳已经准备好,下人端菜上桌,然而却迟迟不见赫连卿的身影出现在门口。
温若言耐着性子等了他三刻钟,直到下人已经需要把菜再去热一遍了,他仍是没有出现。
重新热好的菜再次端上桌,却被她猛地一把掀翻在地,哗啦啦的瓷器碎裂声争先恐后地钻进在场每一个人的耳中,惊得他们纷纷垂头跪地。
“不回来就永远别回来了!小玉!去给我把将军府的大门关上,告诉府里上下人等,谁要是敢给将军开门,我就将他逐出将军府,重新卖给人伢子!”
“是。”小玉哆哆嗦嗦地去照办了。
温若言没让厨房再做一顿,而是接着唤下人过来,将赫连卿的床榻,衣柜以及平日里所有经常用的东西,全部搬回了他自己的房间。
午后,她被气得什么书也看不进去,什么事情都做得心烦,干脆将被子一裹强迫自己睡午觉。
一开始心里燥得怎么也睡不着,在床上翻来覆去好几遍,火也难消下去。后来大概是气得累了,困意一点一点席卷上来,她这才逐渐进入了睡梦中。
迷迷糊糊中,周身忽然传来温热的体温,烘得她暖洋洋的,便习惯性地转了个身,将小脸小手一起埋进那十分熟悉的温热来源。
背后有人规律地拍打着自己,她缓缓睁开双眼,揉了揉眼睛,意识稍稍清醒过后,她立马坐了起来。
“你怎么进来的?谁给你开的门?”
他也坐起身,老实答道:“我翻进来的。”
温若言一见到他,中午的火就蹭蹭地往外冒,她伸出手朝门口一指,“出去,这不是你的房间。”
“言言,我错了。”他想过去拥她,却被小姑娘一把推开。
“我让你出去,你听不见吗?!”
赫连卿坐着没动,想拉她的手。
“你不出去是吧?那我出去。”说完,果断下床去穿外衣。
他连忙下床跟了上去,转过她的身子将她紧紧箍在怀里,任她如何挣扎捶打也无法逃脱。
“赫连卿!”
她怎么也挣脱不开他的臂膀,一股委屈蓦地漫上心头,眼底蓄起氤氲雾气,带着哭腔喃喃道:“你欺负我……你怎么能这么欺负我?”
话音刚落,心里的所有委屈忽然破开了闸,再也止不住。
作者有话要说:男人:“吧啦吧啦吧啦”
女人:“你吼我?”
男人:“现在情况很紧急吧啦吧啦吧啦”
女人:“你竟然敢吼我?”
男人:“你能不能先听我说吧啦吧啦吧啦吧啦”
女人:“你从来都没有吼过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