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她听话地挺直了腰杆,腿部用力夹紧马肚,随着追风的动作而上下起伏。
’
晕倒是没那么晕了,就是感觉时间越久,她的腰部和腿部越来越酸痛。
“赫连卿我腿有点酸”
“这是正常的,刚开始的时候都是这样,习惯了就好了。”
温若言扁了扁嘴没再说什么,毕竟是自己提出来要学骑马的,还没骑上一个时辰呢就打退堂鼓,别说让人笑话了,连她自己也看不起自己。
可赫连卿这人,怎么一到教骑马就变了个人似的呢?
平日对她温温柔柔的没什么脾气,什么都顺着她,可今日是怎么回事?她不过是撒个娇想求安慰,这人就一副皱眉严肃的模样。
呜,果然不爱我了么?
“言言在想什么呢?骑马万不可分心,小心摔下去了。”他那眉头就没舒展过,语气虽还是温柔的,可听到小姑娘耳朵里,难免变了个味儿。
她扬起下巴看着前方,“我才没想什么呢,你放心吧,春猎之前我一定把骑马学会。”
这句话的语气里气味十足,赫连卿将眉间皱得更深了,手上缰绳一拉,追风立马便朝他靠了过去。
紧接着他纵身一跃,下一刻便稳稳当当坐在了小姑娘身后,双臂环抱着她握紧了缰绳。
“言言又在乱想了。”
温热的呼吸喷洒在她耳廓,她不自觉缩了缩脖子,小声嘟囔:“我才没有乱想呢,我什么都没想。”
他笑着将脸又靠近了些,“真的吗?”
问第一遍的时候她否定可以当做是在逞强,在撒娇,在不好意思承认,可若是问第二遍还否认的话,那便是撒谎了。
她不想对他撒谎,便将脸侧向一旁不答话。
那人轻笑出声,吻了一下她的发顶,“无论言言在想什么,都不可以怀疑我对你的爱,知道吗?”
“”
“哦”
他满意地笑了笑,又问:“言言想不想试一下策马奔腾的感觉?”
小姑娘犹豫了半晌,缓缓点了头。
于是赫连卿将手中缰绳一抖,喝了声“驾”,同时腿部将马肚子一夹,追风便如同离弦箭矢一般冲了出去。
棕红色的马似一道红色闪电一般,疾驰在碧绿连天的草地上,身上的鬃毛和马尾一起随风飘扬。
温若言微眯着眼睛,身子因惯性而稍稍弯着腰,大片大片的冷风扑在她那张小脸上,又顺着衣领灌进她的衣裳里。
然而她却一点儿也不觉得冷,全身的感官都迎来一场前所未有的体验——自由。
像无处不在的风拂过人间大地、像张开翅膀的鸟儿翱翔于穹顶之上、像海豚在无边无际的蔚蓝大海里起舞。
这一切都只让她感觉到了,从未有过的自由。
以前她以为,生在那朱红色的宫墙里,做着万人遥不可及的人上人,享受着别人穷尽一生也享受不到的荣华富贵,这便是幸福的人生。
可那宫墙里什么都有,却唯独没有自由。
今日,是温若言第一次体会到,什么叫真正的自由。而这一切,都是赫连卿带给她的全新体验。
“赫连卿!”她大声喊着,软软的声音四散在呼啸而过的春风里。
被呼唤的那人也伏在她耳边宏声回应:“怎么了?”
缰绳由他拉着,她便抬起双手拢在自己的两边唇角,仰首对着天空大喊:“我爱你——”
身后那人的思绪跟着那声我爱你飞去了远方,他当场怔住,眸底的情绪甚是复杂。
又是不可置信、又是感动、又是惊喜、又是温暖、又是想哭、又是对未来的害怕。
久久回不过神来。
“赫连卿!小心!”
惊恐的声音将他的思绪瞬间拉了回来,往前方望去,眼见他们马上就要撞上前面的树了。
赫连卿连忙将缰绳一扯,追风前蹄顿时离地,伴随着一声长鸣,急速奔腾的追风终是在撞上的前一刻生生停了下来。
温若言还在后怕中,心脏跳得极快,连神色都还未缓和,身后那人突然伸出一只手来,掰过自己的脸吻了上去。
这个吻并不温柔,可以说十分不温柔,狂野粗暴里还藏有几分掠夺的意味,吻得她很是不舒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