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星眠愣了好一会儿才反应过来,她欢喜抓住霍焰的衣袍,指着高塔之上的司空岁与长孙明:“哥哥,那人又是谁?他也好厉害,好好看啊。”
霍焰将司空岁看了个仔细,摇头:“未曾见过。”
“那是五殿下的朋友吗?”霍星眠双手搭在美人靠,轻轻抵着下巴,瞧着高塔之上的长孙明。
“应当是。”霍焰的视线再次回到了长孙明身上。
霍星眠眼里亮晶晶的,很是崇拜地道:“五殿下不单自己厉害,连朋友都这么厉害,还生得这般好看。”
“若若喜欢五殿下吗?”霍焰低低笑了笑。
霍星眠面上红得厉害:“我只是觉得他生得很好看。”
霍焰倒是认同:“是好看。”
…
“那人是谁?怎这般奇怪?”王赟面色并不太好看,看司空岁二十几岁的模样,却是一头银发,竟一招解决了陈炎等人,这般人物他怎么不曾听过。
司空岁带着长孙明自高塔跃下,一蓝衫一红衣,各缚半臂红绸,四面环看百姓呆怔怔地看着二人,还没待众人欢呼,司空岁与长孙明便消失在众人眼前,入了摘星楼西楼的六楼雅间。
长孙曜收回视线转身,淡漠开口:“司空岁。”
王赟还是第一回见到这般人物,随着长孙曜回至雅间,斟酌道出自己的疑问:“太子殿下知这司空岁是何人?”
长孙曜神情淡漠,并没有回答王赟问题。
王赟并不在意,又小心问道:“这司空岁与五殿下关系不浅?”
“师徒。”长孙曜冷淡道。
陈炎这方回来,刚好听到长孙曜说师徒二字,他上前请罪:“臣未能取得神礼,请太子殿下责罚。”
长孙曜眼皮微挑,看陈炎一眼,冷声:“回宫。”
虽早从顾奈奈那听了司空岁的事,但看到司空岁这般模样,李翊和裴修还是有被吓到。
好半天,裴修才小心地问:“师父还好吗?”
司空岁颔首:“无事。”
长孙明将琉璃灯内的神礼印取出,丢给李翊:“给你。”
李翊抓住神礼印,猛地扑过去要抱长孙明:“还是我家阿明最疼我!”
司空岁皱眉,伸手将李翊往后一推,李翊一个趔趄,差点摔了,裴修忍不住笑了笑。
陈见萱福身行礼,笑而温声:“恭喜五殿下取得神礼印。”行礼间,得体看一眼司空岁。
长孙明微微笑一笑。
李翊虽被阻了不让抱长孙明,但他也不恼,小心翼翼地上前,试探性地拉过长孙明,见司空岁没再出手,方大胆了些地将长孙明带到案前坐下,旋即又请司空岁坐下。
“谢谢司空师父。”李翊又是一笑。
司空岁看一眼李翊,不多说。
不多时,福瑞兑了神礼回来。
长孙明皱着眉头看着那一盆绿油油的花,有些怀疑:“就、就这?”
她隐约觉得在某处见过这花,但又想不起来,她听陈见萱说神礼都是难得一见的奇珍异宝,可这盆绿油油的花除却绿了一点,好像也没什么特别的。
裴修也有些意外,这么多人抢得你死我活,到头来就是一盆花:“不就是盆花吗,这是兰花?”
李翊颇无情地嘲笑裴修:“说你土,你还不认,这叫绿心兰,这个品相,起码值二千金。要是给些金银珠宝做神礼,那不是侮辱人吗,像这样难得的奇珍异草,方显我李家气度。”
“纵是千金亦难得绿心兰。”陈见萱感叹。
李翊又宝贝地捧起这盆兰花:“这可是阿明送我的,我要带回去好好养着,等养好了,给阿明泡茶喝。”
陈见萱一滞,好半晌说不出话来,绿心兰喝是能喝,可用来泡茶喝,未免暴殄天物。
高范缓缓将摘星会之事道来,说到激动时,忍不住用了个帮派混战这话,声音也随着高了起来,意识到失礼,他赶紧低了声:“陛下恕罪,奴婢一时激动了。”
这也不怪他,现下京中百姓世家间,传得最热的便是请神节摘星会打神礼一事。
长孙无境阖起手中的奏疏掷在一旁,案上高高堆着好几摞奏疏,被他这一本奏疏砸落好些,他淡淡道:“倒是会闹腾。”
高范蹲下身的同时,又低低道:“奴婢听说,霍王李三家打得不可开交。”
王家亲姬家,姬家向与霍家不对付,王霍二家打起来并不奇怪,至于李家,长孙无境心中了然,不予置评。
高范跪在案前,捡起落在地上的一叠奏疏,这都是各地上来的奏疏与密折,奏疏折角都写了属地,他按着远近,将折子叠放捡起,末了,又将没有写属地的四五本密折一一捡起放在上头。
他又道:“东宫陈将军也上去了,全败给了司空岁,神礼五殿下取了。”
“哦。”长孙无境往后一倚,靠在圈椅未多说。
高范躬着身子,将奏疏密折重新归了位,见时辰不早,恭敬而小心地问:“陛下今晚歇在何处?”
顾婉入宫前,长孙无境已然许久未去后宫,近来去后宫多些,倒全是在顾婉那处。
长孙无境撩起眼皮看高范一眼。
高范一战,周身生了寒意,赶忙请罪:“奴婢该死,请陛下责罚。”
长孙无境伸手取下最上头的那本密折,指尖挑开密折,不过几行字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