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来是科考队!秦震说,这不是探险者,是地质矿产局的工作人员。
阿仁干脆把表从干尸胳膊上取下来,这块表原本是紧紧戴在手腕上的,但因为风化,手腕肌肉早已干瘪,所以表带很松,表背面则全是灰土。阿仁用纸巾将表背擦干净,仔细地看了看,说:原来是海鸥的,不值钱。郝运连忙问怎么看出来,阿仁指着表背钢面的刻字告诉他,这个sea-gull就是海鸥的英文,中国天津的一个手表品牌,有六十几年历史了,但机芯全为国产,所以价钱并不贵,像这种表盘上有字的都属于订制表。
郝运说:科考队给自己队员发的手表,不值钱,但有纪念意义,我觉得光凭这点就能找到他的家人和同事了吧?
意义不太大,阿仁摇摇头,无法标记干尸难遇地点,gps定位仪已经坏掉了,现在我们只能在纸地图上标出大概位置。可如果我们把表拿走,还没等通知救援赶来,也许干尸又被另外的团队发现,到时候没有线索,他们运走遗体,救援就会扑空,反而麻烦。听完阿仁的解释,郝运和秦震都表示明白,阿仁把这块表重新戴在干尸手腕上,走向汽车。
郝运不死心地盯着干尸身下那个小木盒,秦震笑着对他说:放弃吧,就算那里装着牛肉粉,也是几年前的,你敢吃吗?
还记得昨晚我说过的那个梦吗?郝运低声问,也有个三角形,以前我可从来没梦到过那种东西!
那代表什么?秦震用手掌挡着太阳,别瞎猜了,上车。
看着走向汽车的秦震,郝运又看看那小木盒,他想了想,悄悄弯腰伸手将小木盒又从干尸身下抽出来,放进口袋里。回到车上,这几分钟在外面晒得难受,郝运拿起矿泉水灌了好几口。艾丽面无表情:郝先生,请节约用水。郝运只好不再喝,把瓶子放到车门的储物格中,仍然在想着那具尸体。不知为什么,他忽然很害怕,怕自己也在罗布泊的无人区里失踪,最后死去,变成一具几年都不会被发现的干尸。
艾丽问:是新疆科考队的队员?阿仁点点头说没错,艾丽听他说了表盘上的字,就说,地矿局几年前我在哈密雇佣的那名维族人,好像就给地矿局当过向导。
阿仁连忙说:会不会就是找到罗布人墓葬的那伙科考队员?
也许是,艾丽回答,快去搜那具干尸,说不定有那些墓葬的线索!阿仁正要启动汽车,听艾丽这么说,就推开车门跳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