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个时辰过去,风刃再度陷入僵局,落子速度越来越慢。仔细研究局势,发现确实已到山穷水尽的地步,摄政王丢下棋子认输。
“不下了?”
“不下、不下,臭丫头耍赖皮。”
风刃说绮罗赖皮是有根据没证据,经过刚才的复盘,风刃发现有几个棋子的位置发生过轻微的变化,正是这几处轻微的变化导致落败。可是他全程盯着棋盘没有一丝懈怠,居然没发现她在何时做的手脚,所以他才认输。
“摄政王,我赢了有什么奖励呢?”绮罗讨要胜利者的奖品。
风刃险些呛了茶,偷偷挪棋也罢了,居然还恬不知耻的要东西。
“你还想要什么?风天逸的魂儿都被你勾去了,你还嫌不够?”
“摄政王你别听那些小人嚼舌根,我只是个小小女官,如何高攀得起高贵的羽皇陛下。何况南羽都美人无数,我这般不起眼又年幼无知,说句不敬的话,羽皇陛下只将我当作妹妹照顾一二。”
绮罗打死不承认和风天逸有奸情,最多是在暧昧期而已。
风刃一脸你别装了,“风天逸亲封你做一等女官,这背后代表什么意思你应当清楚。”
“我还真不清楚。”风天逸给的腰牌她没多想直接戴上,“一等女官难道不是俸禄拿多一点,活儿少干一点的意思?”
风天逸叹口气,拧拧眉心,发话让她回祁阳宫自己问风天逸去。绮罗乖巧的应了一声,站起来往外走。
“谁允许你走的?”这小丫头懂不懂规矩啊。
“摄政王不是让我回去问羽皇关于一等女官代表的含义。”挺大的人说话有谱没谱啊。
“没让你现在去问,回来!给本王斟茶!”
风刃指使起绮罗,后者纵然不情不愿的还是照做。风刃接过茶杯在鼓掌中把玩起来,他力道把握的很好,茶水没有洒出一滴。
“听说你今早打晕雪凛,你这么做不仅帮不到风天逸还会给他惹麻烦。”
风刃不用去打听也猜得到风天逸此刻一定被群臣围攻,雪氏一族犹如长在心窝旁的一颗毒疮,轻易动不得。若执意要动必须连肉带筋狠狠挖去,这么做势必去掉半条命,一旦南于羽伤了元气,霜城恐怕会挥兵来袭。
“雪凛吃了这么大的亏不会善罢甘休的,为了堵住悠悠众口,本王唯有牺牲你了。你可愿意?”
风刃说完故意停顿一下去看绮罗的表情,如果她表现顺从和隐忍,那证明风天逸没有看错人,她确实适合陪伴在风天逸左右。如果她表现出愤怒与失望,那么代表她只能在祁阳宫永远做女官绝不会成为妃嫔之一。如果她表现出害怕或抗拒,那么她再也不能出现在风天逸面前。
风刃等着绮罗的回复,小丫头眼珠子滴溜溜儿的转,唇角微微上翘,看着竟然有几分欢喜的意思。
“具体怎样一个牺牲法?摄政王是预备将我打入天牢还是凌迟处死?凌迟处死应该不可能,雪大人虽然贵高权重还不足以和皇室成员享受一个待遇。最有可能的是杖刑或鞭刑吊起来示众,或者挖眼割舌要么竹签子扎手指甲,用烙铁烙胸口再撒盐水,干脆挑断手脚筋用铁链穿过琵琶骨关到装满水蛭的水牢…”
绮罗越说越欢脱,风刃已经听不下去了,忙打暂停手势。
“我南羽都没有那些严酷的刑法,你打哪儿听来的这些乱七八糟。杖责一百和鞭刑五十,你自己选一个。”
绮罗想了想,选鞭刑五十。
“你怎么会选鞭刑?”鞭子的力道不好掌控,风刃考虑亲自上场。
“一个一百,一个五十,我当然选少的。”
“你准备准备,血衣是现成的,我还提前预备止痛的汤药。但你身上必须带些伤,否则雪凛那边不会信。”
“苦肉计要来就来真的,要成就大事小小牺牲在所难免,何况又不要我的命,一点点痛我忍得了。不过摄政王咱们先说好,抽哪里都行就是不能抽脸。”
风刃大感意外,仔细观察绮罗的神情,她收起嬉皮笑脸,目光坦然无畏。风刃暗叹侄子的运气真是不错。
“来人啊!把这个以下犯上不分尊卑的罪婢带去刑场!”
风天逸刚下朝眼皮子频频乱跳,一路心神不宁的赶回到祁阳宫听闻绮罗已被风刃的人带走多时至今未归。风天逸心知不妙,急怒攻心下立即钦点一支亲随冲至风刃的寝宫救人。可是到底晚了一步,风刃已行刑完毕。
风天逸望着刑场中央那抹斑驳红影,拔剑要与风刃搏命。裴钰忙横身挡下,风天逸这一剑无法收住,剑尖刺破皮肉,裴钰鲜血直流还死死的挡在风刃面前。
“羽皇陛下切莫冲动!摄政王也是为了陛下才出手责罚!”
“滚开!”风天逸双目猩红,势要杀了风刃。
风刃讥笑般的勾勾唇,“风天逸啊风天逸,你有这个工夫和我缠磨,倒不如把这丫头带回去找个大夫瞧瞧还能不能救得回来。”
“陛下,你先把绮罗姑娘带回祁阳宫。”裴钰跟着劝说。
“风刃你给我等着,我迟早和你讨回这笔账!”
风天逸着急慌忙将绮罗解下抱回去,又命人将南羽都治外伤最好的大夫全部叫至祁阳宫,不惜一切代价把人治好。一屋子大夫各抒己见,都说自己的药见效最快。风天逸不耐烦听这些废话,只要成效快钱不是问题,但若治不好,这些庸医一个都不要想活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