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雨已停,天已亮,只是,这阴沉沉的气氛却还未曾散去,空气中仍旧是带着潮湿的感觉,这种感觉叫人觉得沉重,每走一步,都要比平常花上个更多的力气,大堂里面的火炉里面还有红色的炭火,丢两块新鲜的木炭下去,不多时便燃起了新火。
花枕月与唐醉影以及钟鼓,三个人围着火炉坐下来,火炉上烧着一大铜壶的水,咕噜咕噜的冒着热气,几乎要将铜盖掀起来一般,花枕月伸出双手,将手烤的通红的,口中言道:“昨日夜间,风竹之言,你二人也已听到,冥界的裂缝自古以来就有,只不过,很细微,也就不足为据,然而,今日却有扩大的迹象,那就说明,有一股我们不知道的力量,将这裂缝扩大,至于,扩大的裂缝会引来什么样的后果,现在还不可知,等今日去见过那妇人之后,便需要将这件事情提上日程,早日寻得办法解决。”
明灭的火光映着钟鼓的脸,使得他看上去异常的神秘,片刻之后,钟鼓开口:“从裂缝当中进入到冥界,或许更直接了当。”
花枕月便笑了,说:“鼓若愿意以身试法,我感激不尽。”
钟鼓白了她一眼,身上的寒气层层叠叠的铺散开来,唐醉影平白的打了个激灵,往旁边挪了一下,而这个时候,任无忧揉着眼睛从屏风后面转了出来,打着哈欠与几人道早:“你们三个是一夜没睡吗,火炉里面竟然还有火。”
唐醉影侧过头回了他一句:“昨日去见了风竹师父,聊得投缘,便忘了时间的变化,不知不觉的,天就亮了,睡得好么?”
任无忧双手举起,抻了个懒腰,又晃了晃脖子,笑眯眯的回道:“睡的好极了,这么多天,便是今天睡的最好了,这阴雨连绵的天气,当真是最适合睡觉的了,今天是不是要去找那个红衣小姑娘,什么时候走,咦,天涯怎么不在,比我还要贪睡。”
“你才贪睡。”声音传来,天涯也揉着眼睛走了过来,身体软绵绵的,萎缩在火炉旁边,明灭的火光照着她的脸,天涯的脸显得有些苍白,过了一会,天涯又打了个哈欠,说:“比起天之涯,这里的床好硬哦,睡的一点也不舒服,弄得我浑身都痛,而且,好像有虫子咬我,你们看!”
说话之间,天涯把袖子撸起来,雪白的手臂上,忽然有几个红色的小点,唐醉影与任无忧碍于男女有别,赶忙将头转了过去,而钟鼓压根便没有看她。
花枕月起身迈步走过来,在天涯的面前半蹲下来,双目看着她手臂上的红点,说:“可能是过敏了,等会先带你去看大夫,抹了药就好了,不要着凉。”
说着话,花枕月拉过天涯的袖子,将她的手臂遮起来,笑着补了一句:“不要轻易露出自己的身体哦,你看,他们都不敢看你了。”
天涯歪着头看着花枕月,然后又看了看别开脸的唐醉影同任无忧,一双漂亮的大眼睛转了转,而后问了一句:“为什么?”
花枕月耸了一下肩膀,笑着说:“因为,这叫做男女有别,你可以不用理会,但是,你要明白,用你在天之涯上看到的,去回想一下,我现在没有时间仔细的与你解释,总之,先记住我的话,等空了,我再与你详细的说。”
天涯还是有些糊涂,只不过,花枕月用了温柔的声音与她说话,叫他感觉好极了,便没有追问下去,只是不时的抓着手臂,可见,她是真的痒了。
任无忧凑到唐醉影的耳边,悄声的问了一句:“唐醉影,神仙也会过敏的吗?”
唐醉影被这么一问,也愣了一下,回了他一句:“你说得对,神仙,也会过敏的吗?”
两个人带着疑问,将目光又转向了花枕月,花枕月也刚好看过来,挑了一下眉头,说:“神仙还能吃东西呢,为何不能过敏,何况,天涯一直都居住在天之涯之上,外界的环境她未曾接触过,来到人世间,人世的气息必定会影响到她,这没有什么好奇怪的,走吧,我们先去找个大夫,然后去看看那妇人,已然耽搁许多时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