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任无忧等人坐在酆都寺的后院里面,已经喝了一杯又一杯的白开水,喝到肚子里都开始咕噜咕噜的,然而,这白开水又不顶饿,喝多少都是无用,火炉里面的炭火烧了许多,潮湿的被子被烘干,潮湿的房子也被烘的冒热气,这仿佛浸水的房子也被他们给烘成一座干燥的房子,就在雨开始变得小的时候,花枕月同唐醉影终于是慢悠悠的走了回来。
将伞收起来,立在门边,唐醉影把吃的东西放下,并且还与任无忧等人说了一下今天所见的事情,包括那个老者和那个穿红衣服的小女孩,任无忧歪着头看着这两个人,出去一趟,办的事情倒是很多,而对于这两个事情,任无忧都是很好奇的,问道:“那老头能看到冥界之人,那他是什么人,是妖,还是鬼?”
“都不是。”花枕月在火炉旁边坐下来,双目落在那火上,看着火炉里面跳动的火焰,红色的火焰也照的她的脸红扑扑的,过了片刻,花枕月方才解释:“是个阴阳师,这种人的体质与旁人的体质有所不同,能可通灵,所以,他们通常担任着人界与冥界的互通的桥梁,你可以理解成为信使。”
任无忧听得仔细,眨巴着眼睛点了点头,说:“原来是这样啊,那个红衣小姑娘呢,你又打算要怎么做?”
花枕月往火炉里面丢了一块炭火,这酆都寺虽然清贫,炭火却像是不用花银子一般,要多少有多少,看着火焰再次燃起来,花枕月便答了一句:“明天再去看看,那妇人身上藏着秘密,她又不肯说,虽然说是她说与不说也没分别,但是,毕竟是人家的秘密,不好强求的,唐醉影,把东西给我一个,最近总是会觉得饿呢,可能太闲了。”
太闲会觉得饿,唐醉影还是第一次听到这里有,从带回来的东西里面,拿了一块糕点放到花枕月的手中,说:“咱们在那里有那么大的动静,却不见旁人出来,应该是只有小姑娘和那妇人在家,家里没有男人。”
花枕月咬着糕点想了想,说:“确实没有,那房子里一片阴柔之气,是没有男人住的,而那妇人身上的妖气甚重,该是已经被侵袭许久,生气涣散,要不是咱们赶上,当活不过这个月的,可惜了那小姑娘,还那么小,以后的生活艰难异常。”
任无忧瞥了一下嘴,说:“你不是来了吗,那就把妖怪打跑,不就成了。”
唐醉影却叹息着摇了摇头,说:“人一旦被妖怪所附身,身上的阳气就会被吸走,这是不可逆转的,即便日后将妖气驱散,身上的阳气也不可能完全恢复,这种损伤会伴随人的一生,这也就是为什么要禁止妖入人间的原因之一。”
“这么惨啊。”天涯咬着馒头说了一句。
一旁的钟鼓这时冷漠开口:“妖不会随便上人身,这时违禁之事,一点被发现,不止妖生无望,更有可能直接被格杀,进入冥界也是要层层受苦,得不偿失,更何况,没点道行,附身在人类的身上,对修炼,有害无益,想必是这妇人与妖有所交易,才会让妖俯身在自己的身体之上,你说那家里没有男人,联想一下,你们带回来的讯息,有人进入到冥界而没有回来,怕是已经被有心人给利用了。”
钟鼓倒是第一次一次性的说这么多的话,听得任无忧瞠目结舌的,口中吐出一句:“原来,你也是一个隐藏的话唠啊,我还以为你不喜欢说话呢。”
“以为我与你同样,那么喜欢说废话么?”钟鼓看着他的眼神,就如同要将任无忧给冰冻起来一般,叫人听着觉得浑身都冷冰冰的。
花枕月把手里剩下的半块糕点全部都塞进嘴里面,又猛喝了一大口的茶,说:“你这样一说,倒是给了我启示,方才我与唐醉影也算是走了许久的路,这酆都城里面到处都是阴森森的,阳气微弱,几乎不可见,妖气倒是起起伏伏的,只不过,这里是人界和冥界的交界处,妖一般情况下,不会这么大胆,跑到这里来,这其中,当还有我们所不知道的事情,需得调查一番才好。”
任无忧抬手放在嘴边,打了个还欠,说:“那要怎么调查,今天晚上去除妖吗?”
困倦的任无忧,眼睛都要睁不开了,一个接着一个的打着哈欠,进了酆都城之后,他困倦的这个毛病似乎更甚了,眼睛就好像要黏住一般,一直都是一种睁不开的状态,唐醉影握着玉骨扇轻敲了一下任无忧的肩膀,说:“今晚已经很晚了,而且,花枕月是明日去看那妇人,你且先去睡一会,养足精神,才好做事。”
任无忧头都垂下去,口中嘀咕着:“我睡了也是睡不够的,真是越来越困,叫人烦……燥……”
说话之间,任无忧的声音越来越低,再看过去,他已经垂下头去,闭上了眼睛,竟是睡过去了,花枕月转头看了他一眼,然后将目光挪到唐醉影的身上,说:“扶他去睡吧,今晚哪里都不去,有妖为祸,也不是一日两日就能解决的事情,除妖人也是需要休息的。”
花枕月不想做事,那就听从她的指挥,唐醉影收了玉骨扇,双手扶起任无忧,将他放到了屏风后面的床上,盖好被子,被子是刚刚烘干的,还是热烘烘的,任无忧躺下,睡的就更实诚了,简直是不知外界的变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