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清不禁有些愕然,想想刚才,到底是谁先上桌吃饭,一点都没有开口要让她坐下来吃饭的意思。
现在反过来,反倒是自己的错了?
耐着好脾气,宁清没有反驳秦故之的话,毕竟谁让她现在是寄人离下的那个人呢。
可是心里却突然浮现出两个字:幼稚。
不过这话她不会说出来。
见宁清一点都不跟他辩解反驳的恬静模样,秦故之就像是一拳头打在了棉花上,气闷的很。
这种从不与人争论、云淡风轻的模样还真是跟当年如出一辙,这么多年也没有变过。
按理说,这种不吵不闹,性格安安静静,一点也不跟人计较到底的女人最是让男人省心的,可秦故之只觉得这是宁清没心没肺的表现。
他不止一次的质疑眼前这个女人是否有真的爱过自己。
如果爱过,她为什么能每次做到这么平静的面对他?
这么一想,秦故之浑身的毛又炸了起来,连眼前的饭菜也变得没有味道了。
啪的一声,秦故之放下筷子,语气冰冷的开口,今天晚上把我叫回来,有什么事情要跟我说。现在说吧。
给你五分钟的时间。五分钟讲完,我就要上去休息了。
宁清听到动静,诧异的看了秦故之一眼,这又怎么了?
只是想到他都还没怎么吃,犹豫了一下,还是问道,你要不要再吃点。
秦故之低敛眼眸,看了一眼腕表上的时间,嗓音低沉,你还有四分二十六秒。
饭厅旁边是梅兰竹菊图案的屏风,屏风的另一头就是客厅。
秦故之一边说一边向客厅走了去。
然后在客厅宽大的皮艺沙发上坐下。
身子歪歪斜斜的靠在沙发椅背上,将领口的纽扣解开了两颗,袖口卷起半截,左手手肘支在沙发边沿儿上,右腿搭在左腿上,慵懒中带了几分悠闲。
甚至跟平常的板正冷肃比起来,还多了几分邪肆松倦的味道。
宁清被这么一打岔,思绪就转到了今天她让秦故之回来的目的上来了。
她在秦故之对面的单人沙发旁坐下,眉目疏倦:我想跟你谈谈我们医院申报的那批医疗器械的事情。
宁清的声音是真的很好听,不管什么时候都是这样清清浅浅的,带着一种从容不迫的闲适。
可是此时的秦故之却没有心思去欣赏这个声音,反而眸色暗了暗。
他看着宁清的动作,微扬的眼尾带上了一点疏冷。
坐那么远。
难道害怕他吃了她不成?
秦故之在心里冷冷嗤笑一声,真是自作多情。
可是说话却突然刻薄起来了,怎么,你这是不满只做个有名无实的秦太太,还想直接插手秦氏公司的事?
进购医疗器械,属于公事。
宁清是真的有些头痛了。
好像无论她说什么做什么,秦故之都能想出另外一层意思来。
她担心秦故之再这么误会下去,今天这个事怕也是没办法再谈下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