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音落下,随即就有人备上纸墨,皇帝就这么当着他们两个人的面,拟定了这一到几乎可以要了宁府一族命运的旨意。
很快,这道旨意被人带到了宁府,宁长海只刚一听完,就险些要昏过去。
宁府如今原有的一切生意都必须要停下,任何以宁府为首的店面,若是继续经营,则会被封。而这一道旨意,只是旨意,没有任何的理由,就这么轻而易举地封。
宁长海颓然的倒在地上,拒绝了所有人的搀扶,他不知道自己该如何,他也不懂在这之后,他该如何面对宁府的一切。
他环顾四周,却想不出任何一个办法,可以拯救众人,终究,他还是无力。
无力挣扎。
要怎么办?怎么办?宁府难道就这么亡了吗?宁长海悲怆地道。
宁夫人也是一脸的茫然,但终究,她还是比其他的几位姨太更镇定一些,老爷,我们先别乱,先仔细想想该怎么办吧。
一句话,如梦初醒。
宁长海环顾着在场的所有人,问道,鸢儿呢,鸢儿在哪儿?
显然,这个时候,宁长海唯一可以依靠的人,还是只有宁鸢儿而已。上一次是她,这一次,他也信她。
此时的宁鸢儿却是浑然不知宁府遭到了如此的打击,她还正兴奋的陪着赫连幽一起,用力勾画着属于他们的未来。
赫连幽第一次跟她谈起风隐堡,谈起他以前的生活。
宁鸢儿只是个听众,她庆幸自己终究还是听到了关于他的过去,那些她不曾参与的故事。她只希望,在以后的岁月里,自己可以温暖他。
风隐堡,是我们以后的家吗?宁鸢儿转过脸去。
自然,不过,如果你愿意在别处的话,也是可以的。赫连幽很是肯定地道,经历了今天的种种,他终究还是愿意毫无保留地告诉她那些自己一直都没有说的过去,自然还是藏了一些。却不是不愿意说,而是不想这么早将她牵扯进来。
那么,以后的一切,都是归给我打理的吗?宁鸢儿再问。
你是女主人,你不打理谁打理?赫连幽不由得失笑道,难道你不知道出嫁从夫吗?
三从四德?宁鸢儿鄙夷地轻声哼道,这些在我这儿,是行不通的。
两个人依旧在此处打闹着,而宁府却是彻底的乱了。
原来,不知道因为是谁口风不紧,想要着急着逃离这个宁府,终究还是将此事惊动了宁家的老夫人。
宁长海见此事怎么都瞒不过去,也只好将这一切如实相告。自然他们都猜到了事情肯定是与宁鸢儿有关的。
但是从来宁长海对于宁鸢儿的种种,宁老夫人也是看在眼里的,所以她并没有多说什么。
在了解了全部的来龙去脉之后,便让宁长海退了出来,宁长海心中讶异非常。
以宁老夫人的个性,在了解这一切之后,没有着急,没有生气,显然是非常奇怪的事情。
然而,一个小时后,便传来消息,说是宁老夫人没了。
宁老夫人自缢身亡,这显然是带给宁府的另外一个沉重的打击。
宁长海无奈,却是没有办法,一切,她都必须承受。
宁鸢儿是被宁府的人找回去的,赫连幽也跟着一起。直到此时,他们才知道那些事情,可是一切,终究都还是来不及了。
鸢儿,别怕,还有我在。赫连幽知道此时的宁府终究都是脆弱的,于是他便一直留在一边帮忙。
对于这道十分意外的旨意,赫连幽和宁鸢儿心中其实都是十分的无奈。自然,他们只以为,这是独孤一方的意思。只是借着皇帝的名义。
不过终究,他们还是感叹,他们彼此的不离不弃,不论其他人如何,他们终究都还是在一起的,只是这一点,便足够他们彼此珍视着了。
鸢儿点点头,窝在他的怀里,不言不语了许久。
带着些慌乱,宁府终究还是安顿了一切。逝者已矣,宁老夫人也算是解脱,至少不用再跟着他们经受太多。
忙完了这一阵,宁长海显然比之于之前要更加苍老许多。
宁鸢儿见着了,却也不说话,只是静静的冷眼看着众人。而因着那些缘故,宁府的人,终究还是在隔离着她。
宁鸢儿几次想要出手帮助宁府,却终究还是无法。
宁府的人说,他们不需要。所以,她根本无从下手。